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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蝎母

  邱道长话音未落,我忽然感觉洞穴的深处传来了潮水般的动静,又仿佛风吹树叶,哗哗作响。【】凭着直觉,我知道这下要糟,果然,就在片刻间,黑压压一群小蝎子已经从甬道深处潮水般涌向了我们。

  我定神一看,这些蝎子跟进来时那些会结网的一模一样,顿时明白了,敢情这只大蝎子是它们的老娘。邱道长长叹一声,说:“顶罡,咱们这下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说:“那倒未必,刚才我趴在蝎子后面时,发现它后背有一排人脸,那想必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邱道长说:“人脸真人脸”他话说到一半,那只大蝎子已经又挥动尾鳌朝邱道长砸去,邱道长用铁铲一挡,顿时火星乱弹。

  “打他的后背”我说。

  邱道长会意,矫健地移动步伐,绕到了它后面,挥动铁铲往人脸上戳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女人脸瞬间被劈成了两半,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腥臭的味道,这味道和桐树汁液非常相思,只是多了一股类似鱼腥的成分。

  大蝎子被戳中后,顿了一顿,突然像没头苍蝇般胡乱敲打起来,将尾鳌砸向墙壁,顿时碎石飞溅,可见其威力之大。然而我也发现,这只大蝎子除了身体解释,力气大外,似乎是个傻子,根本没有其他能耐。

  这时候,蜂拥而至的小蝎子也已经把我们置身的甬道占满了,黑压压一层附在墙壁上。

  我知道它们下一步就该结网了,如果让它们把网结成,我们就得困死在这个甬道中,于是把心一横,掏出那把二十公分长的刀子,趁着邱道长跟它纠缠,纵身一跃,骑到了大蝎子背上,只觉这蝎子力气巨大无比,简直像头疯牛。我将刀子对着一张人脸插去,由于人脸有头骨,一下竟只是将皮划破了,并未对它造成致命的损伤。我又反转手腕,将刀尖插进它的口中,用力向上一捅,一股暗红色的血液顿时从它的口鼻眼中迸射出来,喷了我一脸。同时,我发觉这只巨蝎像喝醉酒了似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我又如法炮制,把剩下的几张人脸全部搞死,就在最后一张人脸被弄死的一瞬间,蝎子突然不动了。这时候,它的造型仿佛一个行为艺术家,左边的几只爪子撑着地,右边的爪子则没有规则地伸着,尾鳌向上翘着,瞅着异常喜感。

  然而它并未死去,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会动了,我推测它也像人一样,受这几张人脸操控,人脸一旦死去,它也就没了指令,成了一个植物蝎。

  与此同时,墙壁四周正在结网的小蝎子也停工了,如潮水般散去,片刻间一只也找不到了。

  “靠,我还说带一只回去研究呢,这么快就闪了”我打肿脸充胖子。

  由于激烈运动,邱道长半蹲在地上喘粗气,想说什么又提不起力气。我从蝎子上下来,问他知不知道这家伙的来历。邱道长又喘了一会儿,方才说:“这,这应该是南洋蛊术,你刚才杀死的人脸本来全是活生生的人,全是牺牲品。这只蝎子是和人脸嫁接起来的。这些人脸负责操控,蝎子则负责产卵,就像一个按了只能系统的机器。”

  我赞叹道:“这古代的生物技术一点也不比现在差啊。”

  邱道长点点头,说:“是啊,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我觉得地球的文明也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大波套着小波。”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问为什么。邱道长说:“你看,以前的神话传说中,什么千里眼顺风耳,到了今天全都实现了,然而古代人为什么就能想出这种东西呢肯定也是参照了实际例子,想必在我们这波人之前,还得有一波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毁灭了,可能也有幸存下来的跑到了别处,后来想家,就回来看看,我们这波人中的古代人不知道他们的科技已经非常发达,就用鬼啊神啊的解释。你看比如西游记里说孙悟空会七十二变,其实我就觉得很有可能,在不远的未来,很可能会真的实现。无非就是把组成物质的分子分散后重新组合,只要知道怎么组合的,就可以任意变成自己想变的东西。”

  我说:“你越扯越玄乎了,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和柱子他们俩会和,现在咱们把危险也消除了,就在这儿等算了。”

  邱道长说:“不行,咱们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走了两三个岔路,他们但凡走错一条,就跟咱们错开了,见不到面,我们还得回去,在入口的地方等。”

  “什,什么再回去”我说。

  邱道长说:“是的,再回去,咱们没带干粮,进去后还不知道得多久折腾,也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危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急也不急于一时。”

  于是我们二人顺着原路又回了来时的洞穴边,这时候我们的体力早就耗尽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于是朝着上面喊:“柱子,周恒,你们来了没”

  上面没有人回答,我和邱道长只好瘫坐在地上休息,一边休息一边说话。据邱道长说,他以前没修道的时候,是读物理系的,因为厌倦了公司里的尔虞我诈,感觉那不是自己应该过的生活,便随便找了个师傅出家做道士了。我问他为什么随便找个师傅,既然出家,还不找个名师邱道长说,找名师也是半个好,一来很难,二来找到名师后,师傅也不见得愿意安生地修道,说不定还得跟着他到处去走秀演讲,那不是还不如在公司上班么。

  我问邱道长有没有结婚。邱道长突然沉默了,我心知他应该是有什么难忘的往事,就不再提。我和邱道长说着话,不觉竟睡了过去,待忽地醒来时,发觉外面已经是深夜,也不知道几点了,洞口外只能看见三四颗微弱的星光。不过好在天晴了,不用担心暴雨把洞穴冲塌。我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肚子更是深深往里凹陷着,像个大锅。

  “你觉得咱们能不能爬上去”我问。

  邱道长也醒了,听见我问他,回头说:“看怎么爬了,先爬上去也好,调整一下再下来。”话说完,邱道长起身抓着绳子拉了拉,说:“你看着我是怎么爬的,你也照着做就行。”

  只见邱道长像一只猿猴似得,手握着尼龙绳在后背缠了两下,然后横着身子,用,双脚登着洞壁往上走,走几步收一下绳子,看起来异常轻松。待他上去后,我也如法炮制,谁知道没练习过,走了三五步,手上一滑,竟摔了下来,摔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突然,邱道长在洞口处喊:“你先别上来,我还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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