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金铃仙缘 > 第五十四章 请君入瓮

  站到元长生御使的一团薄雾似的暮云飞行法器上,暮云轻飘飘地飞过藏书阁,带着上面的一男一女,高高地没入御鬼峰半山腰的云端。

  元长生立于两丈见方的暮云前,冷酷地垂着眼眸,背影散发着浓浓的生人勿近之气。

  云琯离他远远的,心知贼船正驶向元长生洞府,苦着脸踩在暮云后方,跟着元长生兜兜转转。

  明明是第一次乘上如此高端的飞行法器,明明是第一次这般肆意地翱翔于连绵大山,明明这司机师傅驾驭的稳稳当当,似乎很是用心地带她绕着山峰转了两圈,还去附近的山头滑翔了一阵子。

  特别是,在御鬼峰主峰半山腰那里。元长生无意回首间,发现云琯看到暮云外泛着金黄色边缘的云彩,明眸蓦地亮了一下。于是乎,暮云便停了下来,一停便是一炷香,由着云琯沉浸在白云朵朵团绕铺陈的美景中,失神在棉花似的纯洁绵软,眼中的小勾子似乎捞起一把把柔柔的锦絮,这锦絮就软软的圈在御鬼峰,秀美的如同银冠。

  这般新奇的际遇本应令人欢呼雀跃,神清气朗。可云琯回神过来,瞪着脚下的贼船,感觉到元长生打量过来的凉凉的目光,嘴巴里不免还是有些苦涩。

  元师兄不会用强的吧,须知在她原来的世界里,男生约女孩,也不能第一次就往家里拖啊!云琯叹气。

  两人七拐八拐,停在了主峰山颈处。依照摄魂宗规定,唯有内门弟子可住在灵气浓郁的主峰上,而在这主峰上的位置,则是长老及峰主在上,内门弟子们在下。一般筑基期弟子俱都在山脚下开辟洞府,结丹以上自是会当凌绝顶,选在极高的地处。

  隐隐为御鬼峰筑基期弟子第一人的元长生,洞府能开在山颈,可与结丹修士媲美,其门中地位果真不一般。

  “到了,下来吧。”元长生清冷地道,盯着云琯缓缓跟来。

  “师兄的洞府灵气四溢,真是好地方。”云琯无话找话地搭了一句,硬着头皮不想挪步子。

  元长生并不催促她快些,只侧着身,等着她自己站过来。

  “师兄实力很强吧?听闻师兄五年前,在宗门大比中大放异彩,越级挑战,结丹以下无人能敌。虽然后来鲜有出手,但极有可能在十年内晋级结丹。”

  “五年内,师兄便可结丹。”

  “哇,师兄威武。”云琯一边说着,一边唤醒灵兽袋内的食天兽宝宝,阴珠里的碧玉,金铃里的师父拓跋昂也严整待命,以防这强人毛毛的目光中还真有什么毛毛的思想。

  打开元长生洞府的大门,入目的便是一个小型院落,清清亮亮的,没什么杂物,仔细看去,四角上布有一座小型的阵法。

  “元师兄,这座小聚灵阵是您亲自布置的吗?没想到师兄在阵法一道上亦有所建树。”云琯拖着脚,佯装一副吃惊又欣赏的模样,不肯迈入门内。

  元长生略略诧异地回看了一眼,“此聚灵镇乃是根据宗内遗留的上古阵法改造,灵气浓郁度可提升三层,布置之时特地请了炼尸峰擅长阵法的王长老前来相助,大多数弟子见到此阵都无法分辨其效用,云师妹竟一眼看了出来,为兄也是没想到呢。”

  云琯分明感觉到那毛毛的目光中好奇更盛了些。太大意了,云琯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元长生瞄着她乌黑的发顶,未再追问,领云琯穿过洞府来到后院。

  二人走走停停,云琯时时留意与元长生保持一丈余的距离,元长生也不介意,清举的面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轻轻弯着,似有笑意。

  “这个凉亭是我平日感悟之所。旁边那道石窟,是为兄修炼之处,有一道灵脉埋于地下。石窟十分幽静,对修炼大有助益,然而为兄许多想不通的关口,俱是在此处顿悟的,方有了如今的修为。”

  元长生立于亭子内,看向云琯,“我知你对我存有戒心,我不会在此解释什么。时日长了,你便知我与他人不同。今日叫你前来,是因你入宗几日,功法已开始修习,不知可有不解之处,为兄或可助你些许?”

  好心人?云琯听到脑海中拓跋昂“噗”的笑出声来,顿时提起了警惕。传闻中,元长生在宗门大比中绝人生机,是对修仙世界规则玩得转的人,会有这般好心。

  “师妹在这里谢过师兄了。元师兄为人仗义,师妹十分仰慕,只是我刚刚入门,这几日到处走走看看,一时贪玩,修炼未曾跟上,至今还在入门阶段,并未接触到高深之处,故而……”云琯抿唇,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以后总免不了麻烦元师兄的,还望师兄以后有机会在功法修炼方面不啬指教。”

  元长生眸中的笑意滞住了,宗内多少人求他指点而不得,到这儿居然被婉拒了。他展颜莞尔道,“那就等云师妹休整几天,待你开始修炼我宗功法,为兄再为你解惑。”

  “多谢师兄。”

  两人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说话间,云琯敏锐地察觉到元长生不时对她的探查,倒无几分恶意,只是让她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时辰不早了,云琯打扰师兄修炼多时,先行告退了。今日与师兄一番交谈,真真获益良多,多谢师兄。”

  “那便回去吧。”元长生掷出暮云,示意云琯上来。云琯却笑说,在山脚下山门外便观此峰高耸入天,巍峨不凡。这回机会难得,要再仔细欣赏一下峰上的风景,甩着两条细腿自己跑了下去。

  目送云琯远去,元长生回到后院,独自挺立在凉亭中思索。一个素未平生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令他感到如此熟悉。那种熟悉,好似幼时亲人那般亲切,又似大海一般宁静,竟令他突破筑基后期以后,一直波澜横生的心境都平和下来,宁静的仿佛变成了一滴水,一粒沙,一抹飘渺的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