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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罪孽无边

  随着袁林虎的目光一一扫过,秃犬三人的脸色无一不是煞白一片,从那个铁架子上传來的戾气和血腥味,已经呈现得清清楚楚,一旦上了阎罗架,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阎罗殿。到时候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那真的是只恨爹娘为何要把自己生出來了。

  出自镇天门刑堂的刑术,铁打的硬汉也不一定挨得过半月,更不用提如袁林虎所说那般,连续用刑三个多月了。而对于修为高低不同的修士,自有与之相对应的高妙刑术,想要凭借修为之力撑过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漆黑一片的阎罗架上,血迹斑斑,腥味沉沉,几乎令人眩晕。架子的上下两端,挂着四个镣铐,是用來固定住受刑者的四肢。架子的中部,则有实数根细长的银针,拿來刺入刑犯周身的灵穴,使其保持住绝对的清醒。

  此刻林轩、向宁等人,脸色俱是严峻万分,齐齐站直了身子,严阵以待起來。用刑之事,非同小可,容不得众人放浪形骸,随心所欲。众人身为名门弟子,自然知道一些刑道的戒律,况且以杀为乐,无异于妖魔之行。

  “你……你……不管你怎样威逼,我……我弟兄们都是不会屈服的,有……有种你放我走,回头再來抓我们一次。”秃犬口齿结巴,哆哆嗦嗦之下,竟是说出了这样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來。

  袁林虎也不作答,自顾自地把手伸进刑兵铁盒内,将所需的刑具一件一件地取出來,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嗯,这把毒蛇锥,乃是用來灼刻灵脉的器具;这根炼魂鞭,乃是熬磨神魂之用;这条抽筋索……”袁林虎一边取物,一边却是如数家珍一般,把每一样刑具的功用,娓娓道來。

  饶是林轩等人,也看得又惊又怕,更不用说地上的秃犬三人,本就是刑具的受用者,其心底的惧意之深,可想而知了。

  待到袁林虎陈列出所需的刑具,接着深吸一口气,将上衣缓缓脱下,露出了一身结实的精肉來。众人心知拷问就要开始,立刻屏息敛神,静静伫立。

  袁林虎威势逼人的目光。再一次扫过地上三人,口中缓声说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等会儿上了阎罗架,想要再完整地走下來,可就很难了。”

  秃犬三人浑身哆嗦,然而却依然不发一言,也不知是因为下定了决心抗拒到底,还是因为惊吓过度而说不出话來。

  “很好,既然你们不要这个机会,那我就只好亲自动手了。嗯,先从谁开始呢?这个瘦子皮包骨头,恐怕挨不了几下就废了,还不够我热身的;这个壮汉看似比较耐打,必须要留着到最后慢慢收拾。很好,就先从这个胖子开始!”袁林虎右手來回指了指,最后在矮胖修士的位置停了下來。

  “什么!”

  矮胖修士一听自己被选中,顿时感觉好似被阎罗王的判官,在生死簿上圈了名一般,那一瞬间,浑身抖得比筛子还厉害。

  “沒错,就是你了。几位师兄,麻烦过來帮一下忙,把这个胖子给我架起來!”袁林虎挥一挥手,带着众人上前一步,就要拖起瘫软在地上的矮胖修士。

  “啊,大哥救命啊!不要拉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快放开!”就在袁林虎的手,刚碰到矮胖汉子的手臂时,对方竟是猛一挣扎,同时呼天抢地大叫起來。

  “放开我三弟!你等仗着人多势众,柿子尽挑软的掐,算什么名门弟子!”地上的秃犬二人也大惊失色,虽然被选中的不是自己,但心中的焦躁,却是有增无减。

  袁林虎等人将手一松,矮胖修士顿时又噗通一下落回地上。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满脸冷汗涔涔,双眼还注视着那乌黑的阎罗架,神色中满是惧意。

  “怎么,你终于肯交代了。”袁林虎一手扶着身畔的阎罗架,肃然问道,刑堂弟子之威,显得越发的严厉深厚。

  “哎呀妈呀,真是命苦呐!本以为跟了秃犬大哥混,就有好日子可过,谁想到还是天天担惊受怕,差点就被抬上了阎罗架!呜呼……”矮胖修士惊魂甫定,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起來。

  “唉,三弟,是愚兄无能,让你跟着我受累了。你若是承受不住,就先招供了吧,大不了咱们兄弟三人,死也死在一块儿。”秃犬一听矮胖汉子提起伤心往事,顿时也觉伤怀不已,似乎有些不忍其跟着受累,深深叹了口气道。

  “少废话!你等是什么來头,跟那赵帆又是什么关系!我时间有限,要招就速速招來,免得我待会儿,再送你上阎罗架!”袁林虎口中大喝,眸子里凶光一露,厉声说道,言行举止,与刑堂长老葛庄颇为神似。

  “呜呼,在下本名朱三坤,别号又称三猪,老家住在崖州偏东的伏牛村。”个子矮胖的朱三坤泣不成声,似乎心底还在回想方才险些受刑之事。

  “伏牛村?什么地方?沒听说过,你且继续说來。”袁林虎摇一摇头,看着朱三坤道。

  “我未修行时,本村里一良民,从未干过什么坏事,若说真有,那也顶多是偷看过一次村头王寡妇洗澡。直到有天偷了隔壁李老财的一只鸡,才从此踏上了这条偷鸡摸狗的不归路,呜呜呜呜……”朱三坤一边抹泪,一边断断续续说道。

  “额,快说重点!你从前所干之事,与今夜之事又有个鸟关系!”袁林虎似有些不大耐烦,忍不住大声催促道。

  “刑堂大哥莫要发火,小弟所说,句句属实,下面要讲的,便是重中之重的重点了。呜呼,后來我越偷越利索,谁知一招不慎,竟被村里的人给抓住,在一顿痛打之后,驱出了村外,从此开始了流离漂泊,四处偷盗的生活。”朱三坤终于止住眼泪,有些缓过了神來。

  “那你跟他们两个,还有死去的赵帆,究竟是什么关系!”袁林虎抬手一指秃犬二人,朗声问道。

  “在我孤身飘零了三年之后,才遇上秃犬大哥他们,那时候我正偷了一箱首饰,结果却被人察觉,满大街地追着打。所幸遇上秃犬大哥,得益于他及时出手相助,携我脱离困境。”朱三坤定下心神,说话的条理也变得更加清晰了。

  “所以自那以后,你就跟他们混在一起了?”袁林虎斜眼看着朱三坤,冷笑问道。

  “秃犬大哥不仅为人仗义,更是慧眼识珠,看出了我乃可造之材,遂提携我一起修行。还说有朝一日得道成仙,可以共同霞举飞升。于是我们兄弟三人,从此形影不离,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了。”朱三坤说着,竟是用感激和钦佩的眼光,看了旁边的秃犬一眼。

  “哦,那你们跟赵帆,又是如何走在一起的呢?”袁林虎步步紧逼,毫不松懈地问道。

  “赵使者……啊不,这个赵帆老魔,是我们來西锦城后遇上的。我们兄弟三人,一无过人的实力,二无强大的背景,在这修行界里可谓是举步维艰,历尽心酸。为了继续修行,我们只得偶尔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杀杀人,劫劫财什么之类的。”朱三坤将过去之事,慢慢合盘托出。

  “嗯,看來你们被抓,到也不算冤枉。”袁林虎点一点头,继续示意其说下去。

  “我兄弟三人,辗转之下,最后來到了西锦城附近,随之机缘巧合,结识了赵帆老魔。他身在西锦城活动,正需几个人來替他跑腿传讯,而我兄弟三人,也乐得傍上这座靠山。本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他的赏识,接受引荐进入不灭教,从此呼风唤雨,逍遥快活,谁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朱三坤一提起此事,竟是又有些眼角泛红,几欲泪下了。

  “原來如此,那么昨晚赵帆跟你们联系,又是作何打算!?”袁林虎心中恍然,已经了解了三人的前因后果。

  “那晚赵老魔与咱们联系,本是想把一些从吕家库房抽取出的修行资源交给我们,送到西锦城南边的天砀山去。同时也让我们通风报信,告知藏身在那里的一股妖邪势力,说是镇天门的诛魔队伍,已经赶到吕家,叫他们早些做好准备。”朱三坤不敢隐瞒,加上赵帆已死,他也就更不需隐瞒,原原本本把昨夜的事情也交代了出來。

  “真想不到,吕家的资源,竟被赵帆用來养虎为患,这可实在是太可恶也!”站在袁林虎身后的董战听到此言,登时怒骂出声,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场,沒能亲手刺上赵帆几刀。

  囚室里的众人听罢朱三坤声泪俱下的叙述,俱是感觉唏嘘不已,暗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來不及啊。

  “那你们二人呢?”袁林虎目光一转,看向了秃犬和瘦个修士。

  “唉,大哥,既然三弟什么都说了,我们也无需隐藏了。吾名乃是侯力,跟秃犬大哥一块,都是崖州江湾城人士。”瘦个修士侯力从地上站起身來,却是有气无力地说道。

  “哼,该说的东西,我那两位兄弟已都说了,这下你们总可以放咱走了吧!?”还沒等袁林虎回答,光头大汉秃犬忽地一阵冷哼,出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