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校园小说 > 魂夜祭 > 第八十三夜·狂宴的序幕

  临近放学,陈斌走到了转校生高燕面前。

  “高燕同学吧,校长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似乎是转学手续上还有些问题要处理。”扶正了鼻梁上的黑边框眼镜,陈斌完整复述了蝮蛇的意思。

  “转学手续吗……好的,那就去一趟吧,这位老师,你……”高燕礼貌的想回应一下陈斌,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啊,没关系啦,不记得我名字也没事啦。”陈斌理解般的笑起来,身旁是准备放学回家的白宇等人,“明天见了,没关系老师。”拍了拍陈斌的肩膀,白宇,洛敏敏还有七罪三人组扬长而去,闻静则是诡异的尾随其后。

  “是没老师啊,谢谢你了。”高燕不明所以的笑着感谢,径直走了出去。

  “哈哈哈,没关系啦,反正不记住我名字也没事的。”陈斌习以为常的的自我安慰着。

  校长室。

  月兔和斗犬坐在待客区的皮椅上,蝮蛇则是专注的看着手上一叠文件,那是关于高燕的详细资料,完美无缺,完美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咚咚咚”轻轻敲响了门,“请进。”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燕来到了办公室内,在看清在场的三人后,已经有几分释然的做好了心理准备,“校长……”“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高燕同学,又或者该称呼你为教廷亚洲支部成员,驱魔人高燕小姐。”蝮蛇省略了无谓的客套话,直入主题,这一刻,伪装在高燕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冷漠的真容,“并没有打算瞒过你们,毕竟是你的地盘。”“这所学校是教廷默认的中间地带,也是我们星曜社重要的基地,如果你打算在这里引发战斗的话,后果很严重。”蝮蛇抬起头,布满皱纹的额头越发的紧皱起来,语言的恐吓显然不具备威力,高燕发出了冷冷的嗤笑,“放心吧,我知道规矩。”

  背后是一副准备打架表情的斗犬,在听到高燕听话的回答后,很是失望的咂咂嘴,他倒希望这个小丫头热血的反抗起来。

  月兔跷着腿,翻着时尚杂志,没有参与进对话的意思。

  “派出正式的驱魔人进入我们学校,已经算是打破规矩了,直接通过另外一位股东插班,我可以理解成你们想要做点什么吗?”蝮蛇并没因为高燕的示弱而放松警惕,教廷不惜破坏和星曜社之间的默契,绝对是为了什么重要的目的,“可以的话,请告诉我这位好奇的老人。”“我的任务仅仅是监视白宇和七罪两人,论重要度的话,算是七罪更加要紧一点,我说过不会在学校里乱来就必定会做到,倒是你们,应该注意下接下来将要抵达这座城市的那些家伙,他们才是真正的麻烦。”说着转身离去,留下三人在办公室里。

  蝮蛇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的是三个小时前,又有一组驱魔人队伍抵达这座城市。

  高燕指的麻烦就是他们吗?

  “教廷到底打算做什么,撕破脸皮开战吗?”挠着头,蝮蛇有点摸不着头脑,情报上所写,这次前来的驱魔人队伍高达六人,里面还有星级驱魔人鸠。

  “这种规模的战力,完全有能力消灭掉我们几个了,野牛和亥猪又不在,真要是打起来,我们怕是要吃亏吧?”打着哈欠,月兔随意的将杂志丢在了一旁,双手举过头,伸着懒腰。

  斗犬倒是不在乎战力的悬殊,他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那些所谓的驱魔人精锐交手了。

  “算算时间,还有一组家伙也该到了,从战力上来看,我们也仅仅是处于微弱的劣势,重要的是,之前那些派出的普通人进入学校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他们更是变本加厉破坏了规矩,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星曜社是和平使者?”将文件放回到桌子上,蝮蛇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意,“想要开战的话,我们会奉陪的。”强硬的话语,很少出自这位中庸派的老人嘴里,斗犬和月兔都是微微一愣。

  不过很快月兔就释然了。

  她跟蝮蛇一样,嗅到了教廷那种急不可耐的心情。

  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进行夺回。

  高燕离开学校,返回到了她的临时住处,一家不算起眼的酒店,八楼的一间大房里,聚集起了来自教廷的小队。

  为首的男子带着自信的阳光笑容,他是获得了狻猊力量的上官策。

  身穿着象征着教廷角色的黑色制服站在玻璃窗前,右手上拖着一只高脚杯,里面装满了刚开封的红酒。

  “学校的生活开心吗,燕子?”“不要那么叫我。”高燕对于那亲昵的称呼没有了过去的热情,目光纷纷在剩下四人身上扫过,“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怎么比我们还着急,难得来到普通人居住的城市,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不好吗,过度紧绷神经,反而会无法做好工作。”优雅的转过身来,上官策的笑容里充满着令高燕厌恶的虚伪。

  “我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去。”

  “对了,回去以后就该履行我们的婚约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吗?”

  高燕沉默着不回答,引来了其他几人的讥笑。

  “喂喂喂,你是不是表错情了啊,这小妞似乎不喜欢你嘛。”没有穿着教廷的制服,而是一身白色的西装,搭配上轮廓分明的五官,金色的卷发,典型的欧洲风情,轻佻的态度令高燕越发不悦的抿了抿嘴。

  凯伦,来自欧洲支部的驱魔人,最早是一名自由的异常者,最后被上官策招揽到麾下,是个满口绅士风度的伪君子。

  “嘻嘻嘻,婚礼的话最适合的就是红色的鲜血啦,呐呐,高燕姐姐,我一定会杀满一百个人,用他们的鲜血来点缀你们的婚礼的,用脑浆倒满酒杯,正餐就用人类的肉块好了,嘻嘻嘻……对不对啊,老师。”说着恐怖话语的是个矮小的女孩子,紫色的长发被梳成了青春的马尾,身上穿着深黑色的皮衣,拉链被拉开到小腹这里为止,匆匆扫一眼会发现她的皮衣下面什么都没穿,可惜的是胸前是一马平川的形状,不能起到诱惑的作用,可也对一些有着特殊嗜好的人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被她称为老师的是一柄古老的黑色旋转机枪,搁置在她的双腿上,用那双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莉莉丝,在欧洲曾经是令人闻风变色的杀人狂魔,却因为强大的能力被上官策选中,拉拢成为了教廷的一员。

  另一边的沙发上,则是两个比较沉默寡言的男人。

  其中一人穿着褐色的风衣,头戴礼帽,低着头,不发表言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全身缠满了绷带,包括脸上,只露出了一只狰狞的右眼。

  阿朗姆,十六岁那年,差点在火海丧生,尽管最后存活了下来,但也沦为了重度烧伤,可也因为那场火灾,觉醒了他能够看见灵魂的能力,数年后,作风凶残的他被年轻的上官策相中,成为了这次行动的一员。

  最后一人,穿着黑底红边的唐装,顶着光溜溜的脑袋,是位看起来颇为严肃的中年人。

  刘天霸,他算是四人里面比较正统的一名驱魔人,继承了家族的事业,顺理成章的开始了战斗的人生。

  以上四人便是上官策为这次行动挑选的部下。

  高燕并不喜欢眼前的几人,除了刘天霸还尚且算正派外,其他三人都是充满着危险性的人物,甚至连本身是否可以继续担当驱魔人的职务,高燕都表示怀疑。

  “我累了,先去休息。”离开了这个充斥着她讨厌气息的房间,隔壁的房间尽管也有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物,可怎么也好过这群疯子。

  “回来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看综艺节目的鸠扇动着那柄小折扇,懒洋洋的随口问道。

  “你这个散漫的样子,怎么来监管他们?”积累在胸口的愤怒瞬间爆发出来,高燕指着墙壁,勉强控制住了音量,“教皇让你来,可不是渡假!”“大晚上的,还监管什么,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真想做些什么事情,我可没能力去阻止。”丢来一个抱歉的神情,摊开双手耸着肩,眼神则没离开过电视屏幕。

  “你知道上官策这次带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莉莉丝,阿朗姆,凯伦,这些都是变态和疯子,一旦情绪失控,就会杀害很多普通人!”高燕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曾经都发生过的事情,比起消灭灾噩,他们更热衷于猎杀普通人取乐。

  听到这里,鸠总算是有了反应,从床上坐起来,面朝向高燕,认真的问道:“然后呢?”“还问然后!如果他们闯下了大祸,你回去以后还怎么向教皇陛下交代!”知道自己无法吓住这位星级驱魔人,无奈只能反复搬出那位老人家。

  “唔……你怎么能确定,教皇其实也在期待着上官策他们做过火呢?”无辜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鸠暗藏的狡黠。

  “哎?什么意思……”高燕忽然顿住,内心中感到一片冰冷,“你是说,放出这些疯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变得更加疯狂?”

  极致的疯狂,便是毁灭,这是教皇陛下常说的一句话。

  “谁知道呢,毕竟那位陛下的心思,我们很难猜啊,怎么了,一副生气的表情,上官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在过去,你们是那么的相爱,如今却露出了仿佛是死敌般的表情,不觉得令人唏嘘吗?”鸠那似乎要看穿自己心思的目光让高燕害怕的移开了视线,“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为了所谓的力量变成了狻猊的容器,上官策早就死了,今天很累了,先去洗澡。”推开了浴室的门,跨进一只脚,然后停下动作,“教廷并不是杀人的集团,在我心目中,它应该是守护着人类的正义基石,哪怕这听起来很可笑,我也想要坚持这份想法。”关上门,似乎是将两人分裂成了两个世界。

  “正义?”哂笑着咀嚼起这个古老而缺乏新鲜的词汇,鸠盘腿坐在床上,表情复杂,“如今的教廷,早就不是当初的教廷,充斥着各种野心家,投机者,疯子,杀人狂魔,为了彼此的欲望而聚集在一起,是一个从头到尾都腐烂了的腐朽之物,但就算如此,也依然存在着像你一样正直的家伙,害得我没有办法完全的放弃……如果看到自己亲手建立的组织变成这副模样,真不知道第一任教皇陛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说起来,第一任教皇好像还是个女人?”存在于传说中的那位强大无比的第一任教皇,她会对如今的教廷感到心痛和绝望吗?

  城市的另一角。

  七罪在黑暗中睁开双眼,身旁是穿着粉色睡衣的洛莉雅,打着呼噜的仰面睡着,右手挠着肚子,不时发出傻傻的笑声。

  “嘿嘿嘿,我要成为军士……白宇你这个人类终于也要跪倒在我的面前了吧,哈哈……呼呼呼……”大约是做了欺负白宇的美梦,这个废柴死神也就那么一点追求,七罪和洛莉雅在同一个房间也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这个蠢萌的女死神本质并不坏。

  悄悄挪动双腿,走下床,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客厅。

  洛敏敏和白宇应该都睡下了。

  拉开移门,来到冷风肆虐的阳台上,冬季的夜晚充斥着刺骨的寒意。

  一身单薄睡衣的七罪不为所动的站在阳台上,仰望着朦胧的残月,仿佛回忆着遥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