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衣手遮天 > 53、冷艳杀手与小矮人

  白路远的心脏因为狂喜而加快跳动起来。要知道,关于女重花,白路远也是两个月前才从母亲金璇口中偶然听到的。

  半年前金璇的水绿色九纹战衣被毁,金璇自行清除了体内碎片,就一直寻思着凑齐材料,锻造一件新的九纹战衣。

  她的属性是木属性,这个没什么问题,关键她要的是不亚于上一件水绿战衣的九纹战衣!九纹战衣仅次于白楠那件飞行战衣了,在白蒙岭绝对罕有,其锻衣材料哪是那么好找?

  其中,金璇多次苦恼地提到,最重要也最难寻的几种灵材之一,便有“女重花”。为了寻找女重花等灵材,同时也为寻找白楠战衣所需材料,两人最近常常在外奔走,有时好长时间白路远都见不着他们。

  女重花很难找,显然金璇一直都寻找未果。按说,在蒙恩沟是极难发现女重花踪迹的。现在竟能在水洼处遇见,白路远简直要感谢覆地蟒了。那死去活来的一战,也算值了。

  白路远没有拔剑。他知道,女重花是不能以金铁伐之的,否则,就会灵性全毁。他怕惊动宝贝似的,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水洼子里,俯身下去,以掌代剑,切割着女重花上缠绕着的大量荆棘。

  水荆棘上全是比匕首还锋利坚硬的尖刺,也好在他的十一元之体不同常人,否则花没摘着,手掌早就割断了。

  即便这样,由于此前一战,“赤乾元体”同样用到了强弩之末,此时,他的手掌仍是被刺出道道血印,渗出滴滴血珠来。“赤乾元体”令他的手被割裂,又重新长肉、恢复。再割裂,再恢复……

  当然会痛,痛得他都呲牙了。不过一想到能够帮助母亲达成心愿,锻出一件新的九纹战衣,自然也就不怎么觉得痛了。

  终于采到了唯一的一朵女重花,小心翼翼地放入纳戒中。

  再走出蒙恩沟时,白路远已经一扫被洪荒蛮兽袭击的郁闷,心中变得明朗朗的,甚至称得上是心花怒放。

  代价是付出了一点,但他想求证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只要不经过淡金色音纹渗透,直接引出无名煞气,连以毒著称的覆地蟒都能消灭,那么对于洪荒修人类,肯定是能够分分钟灭杀了!

  更称得上意外收获的是,蟒翅、蟒牙、蟒魄,算是创收了。额外捡到的女重花,对他更是有着无法形容的意义。

  只是,他现在满身满头的污秽与绿色蟒液,走在莽荒的蒙恩沟,简直……跟一头蛮兽差不多。

  走出蒙恩沟,就要拐上那条通往迎蒙镇的官道。白路远突然缩回脚步,重新躲回官道一旁的树丛。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那威压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便重又消失了,宛若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骑枣红色大马从不远处的山谷夹道飞驰而出。马背上,一身竹青色衣袍迎风飞扬,显得甚是清雅脱俗。可能是飞驰得很快的缘故,加上有一段距离,马上之人的面容模糊不清。

  难道这高大清雅、颇像一位儒商的骑马之人竟然是名境界高深的修武者?刚刚的威压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又瞬间被他收回了?

  这一猜想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白路远马上就听到竹衣男子发出“救命”之声,声音很是狼狈,与他衣袂飞扬的形象很是不搭。

  没看见任何响动,一个皂色身影凭空出现在枣红大马的马头。竹青衣高大汉子直接被那修长纤细的皂色身影捏住脖子,从马背上提了起来,悬在空中,晃臂踢腿,可怜兮兮地挣扎。

  那匹大马也不知被点中何处,继续奔出几步便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擦,竟然又是她?”白路远一眼认出正是昨天四处寻找苍蛤鼠,后来又连杀飞流瀑、迎峰寨数人的皂衣女子。

  白路远暗暗叫苦,往树后蹲得更低了。眼前这神秘女子的恐怖程度,绝对比半个时辰前遇到的覆地蟒要大多了!

  他现在是有了令人防不胜防的无名煞气,对付一般洪荒修,轻轻松松。但洪荒修在这皂衣女子面前算什么?昨天那名洪荒高手,就如同杀鸡子一般,随手就被她给杀了。

  从皂衣女子隐匿得如同平凡人的气息,白路远根本判断不出她的境界究竟在哪一层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若想杀他,白路远根本不会有使出无名煞气的机会!

  “咳,咳……,饶……饶命啊。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您要什么可以拿去,千万别杀我呀!”竹衣汉子被扔到地上,喉头一松,咳嗽着求饶。

  “做生意?做的是杀人越货、奸银掳掠的生意吧?矮冬瓜,你以为从望渊界逃到苦岭界,就能逃脱制裁了?”皂衣女子冷冷道。声音冷如寒冰却又有几分好听。

  “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我是朱从楼,从外地来这做生意的。您也看得出,我这么高,肯定也不是您找的那个矮……矮冬瓜。”竹衣汉子辩解。

  畏缩的辩解声未落,汉子突然暴起,一根同样青色的长笛飞向空中,一串串呜呜声从笛孔飞出,瞬间,皂衣女子就被那难听的呜呜声包围。

  那声音听得白路远双耳几乎要流出血来,他赶紧默念“逦明苍生念”,声声鸟语在脑海中响起,才将那锋利的呜呜声压了下去。

  皂衣女子眼看那些呜呜声有形有质,如带刃的绳子,就要捆住她,却只是冷笑一声,一挥手中一柄奇形怪状、似剑非剑的武器。白路远发现,那其实是一柄叶子状的锏,与昨天她灭杀那洪荒修的一片小小金叶子很像,只不过,这是一片大号的金叶子。

  叶子锏挥动处,呜呜声一一破碎。下一刻,叶子锏已直指朱从楼。

  她没有杀他,而是轻松一挥,朱从楼那身颇为清雅的竹青衣袍便离体而去,滚倒在地上的,竟是个仅有十二三岁少年般高大、面目却又老又黑的侏儒!

  “怎么样,现在还要说你叫朱从楼,不是矮冬瓜?”皂衣女子杀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