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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六十二章乱麻

  侯卫东根本没有想到这辆宝马车被特意掉头过来找自己的麻烦,他没有理睬挑衅之人,将香烟摁亡,车窗缓缓升起。他作为省政府副秘书长,实在没有必要和人在街头发生冲突的兴趣。

  这不是软弱,而是不屑。

  挑衅之人被侯卫东的态度激怒了,宝马车猛地一窜,拦在了奥迪的前面,从车里下来了两个年轻人。

  一位穿西服的年轻人拍打着奥迪车车门,道:“你牛b啊。”

  侯卫东无奈之下,只得又将车窗落下,沉下脸,道:“别惹事,走吧。”

  年轻人在岭西素来横着走路,很是嚣张,又见侯卫东的车是沙州牌照,因此毫不顾忌,出口成脏,道:“你他妈,按什么**喇叭。下来给老子道歉。”

  侯卫东这下真的生气了,他读高中时时田径队的骨干,一帮子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荷尔蒙超标,经常出去打架。工作以来,他很少打架了。此时面前之人再三挑衅,他身体中潜伏的野性猛然间迸发了。

  换一个人,或许就要抱出自己的身份,但是,侯卫东不愿意在这种场合暴露自己的身份。

  此时他已经准备教训这个年轻人,用冷冷的口气道:“滚。”一边说,一边顺手将自己拍摄城中村的微型摄像机打开,让其处于工作状态,然后放在了车头的位置,对准了车门。

  在他设圈套之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图画,那个年轻人为阻止自己开车,而自己则狠狠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顿时血流如注。

  “请你让开,我要开车了。”

  那位年轻人就如受到指挥一般,俯身就过来抓侯卫东衣领,准备将其拖下车,他情绪激动,没有注意前面还有一部正在工作的微型摄像机。

  侯卫东大声道:“请你放尊重一些,请放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年轻人先见侯卫东没有反抗,脸有畏缩之色,气焰顿时更加嚣张,他伸手使劲扯侯卫东的衣领。

  侯卫东故意挑逗年轻人,道:“你这个宝器,傻b。”前面的话说得很大声,后面这一句则很小声,刚好能让年轻人听见。又道:“老子弄死你。”

  年轻人被彻底激怒,嘴里不干不净,凶相毕露,扬手就扇侯卫东的耳光。

  侯卫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十来年没有打架,由于长期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极佳,打架的本事没有丢下。他用左手握住了年轻人扇来的手腕,右手照准他的鼻梁就是一记重重的击拳。这一拳又准又猛,那年轻人脸上就如开了红色染料铺子,一脸鲜红。

  既然动了手,侯卫东也就没有停着,坐在车上肯定被动,他迅速推门下车。

  这时,另一位年轻人扑了过来,侯卫东迎面一脚踹在了年轻人的小腿上,这一腿没有任何花哨,简单有力。年轻人如被棍击,倒在地上,抱着小腿一阵痛嚎,失去了战斗力。

  鼻子流血的年轻人显然没有料到来人如此凶猛,他不敢上前,嘴上却不肯认输,用手指着侯卫东:“你小子有种别跑,老子要让你人间蒸发。”

  侯卫东轻蔑地向前跨了一步,鼻血男吓了一跳,赶紧朝后退,却不敢上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倒在地上的抱腿男爬了起来,他躲在一边打电话,道:“大头,我在电影院前面被人打了,带兄弟们过来。”大头在茶馆里打牌,听说抱腿男被打了,道:“我就在这边,马上就到,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朱哥,对方几个人。”

  “别啰嗦,对方就一个人。”

  大头听说对方就一个人,就有些漫不红心,打完一把牌,这才叫上牌桌子几个人,就朝老影院奔去。

  街道很快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闲人,闲人是岭西的特产,岭西土地肥沃,水量充足,素来是鱼米之乡。也正是因为是鱼米之乡,养了许多闲汉子,天天凑到街上打牌、喝茶,遇到什么事最喜欢围观起哄。

  他们原本以为有一场热闹的好戏,谁知这场打斗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有好事者在一旁起哄,道:“两个打一个都打不赢,太孬了。”

  “两人一起上,肯定打得赢。再找一盘。”

  “帅哥,我好喜欢你。”这是一声尖利的女声,一位红头女的年轻女子很奔放地对侯卫东一阵乱喊。

  鼻血男和抱腿男被迎头痛击打怕了,只敢在嘴上出言语,而不敢在上前。

  侯卫东自恃身份,与两人打架已经很跌份了,他不欲纠缠,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就去开车。

  一辆小车路过,开车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她见前面人不少,不耐烦地按着喇叭,闲人却不让路,惹得她起劲按了好几声,于是从人群里就传出了纷杂的骂声。

  少妇透过人群间隙,无意见到了鼻血男和抱腿男,她将车停了下来,走了进去,怒道:“你们一天到晚少给我惹点事,今天遇上硬茬了,吃亏了吧。”

  鼻血男捂着鼻子,道:“朱姐,他打人。”抱腿男也道:“大姐,今天不是我们惹事。”

  少妇回头打量了侯卫东一眼,见其气度沉稳,明显是有身份的人,就嫣然一笑,道:“有话好好说,这位先生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侯卫东也就礼貌地道:“怎么回事,你问他们,我很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街道人群里突然冲进两人,前面一人身高体壮,后面一个也是身形结实,孔武有力。胖子是秦敢,此时他已经是腰缠万贯的企业家了,身体也发福了,他原本有一米八,此时身体肥大,往前一站就有鲁智深的架子,道:“他们这些杂种,敢打我叔。”

  在这几年春节,侯卫东都抽时间到上青林给秦大江上了坟,每次都要去看秦大江老婆,他一口一个嫂子,秦敢就只得叫侯卫东为“叔。”

  另一人就是帮着曾宪刚砍断黑娃手腕的曾宪勇,这人天生大胆,且处变不惊。

  曾宪勇和秦敢拿着曾宪刚借的两百万,到成津承包了矿山,他们初到成津之时,恰好侯卫东在成津当县委书记。侯卫东并未给两人谋过私利,而且要求两人一切按正规程序操作,严禁他们与黑社会混在一起。

  只不过,在成津县里,县委书记侯卫东就是天,纵然侯卫东不发话,各部门知道了秦敢叫侯卫东为“叔”,自然不敢给他们小鞋穿,又有什么事都提前打招呼,特别是陈东方、方杰等人伏刑以后,两人的企业在成津更是一路遇上绿灯。

  秦敢与曾宪勇并不笨,舍得花钱,几年时间,在成津蹬踏开来,渐渐也成了一路人物。

  今天曾宪勇和秦敢到省城来买房子,和曾宪刚一起喝了酒,两人拖着曾宪刚去夜总会,曾宪刚却是不去,道:“那有大白天去夜总会,我还得回去,小宋和我有事。”

  曾宪勇道:“大哥,你什么都好,就是耳朵粑,这一点最不好。”

  曾宪则是经历过一次家庭惨剧的人,将家庭看得重,道:“我真的不去,晚上打电话,我们一起吃饭。”

  秦敢道:“我叔调到省城了,晚上不如将他约出来,我这当小辈的也要敬杯酒。”有了成津县的经验,他知道做生意得傍大官,傍好了事事顺利,傍不好步步难行,而侯卫东就是最合适的大官。

  曾宪刚这一段时间倒是与侯卫东见过两面,他沉吟着道:“疯子现在官做大了,事情也多,我得提前预约,晚上不管他来不来,我们几兄弟吃顿饭。”

  三人分手以后,曾宪勇和秦敢无所事事,将车停在宾馆,两人还保持了当年在上青林的习惯,在省城的街道上胡乱逛着,一路看稀奇看热闹看美女,走到路口,见到人群聚在一起,也挤进来看热闹,谁知却见到了侯卫东。

  无巧不成书,在生活中也常有。

  少妇原本客客气气,见到两个江湖味道很重的人出现在侯卫东身边,就问鼻血男:“到底是谁惹事?”

  鼻血男有些惧怕少妇,吱唔道:“是他耍大套,故意用车来别我们的车,还动手打人,我已经叫了大头。”

  少妇便认为侯卫东也不是什么好鸟,也就无心和他说话,道:“你们的烂事我不管了,叫大头手轻一些,别弄出事。”

  少妇转身走掉。

  侯卫东更是无心久留,对曾宪勇和秦敢道:“我走了,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秦敢笑道:“叔,我中午和宪刚哥一起喝酒,他说晚上到沙州映象吃饭,请叔一定赏脸。”

  侯卫东上了车,道:“晚上的事再说,你们上车。”

  秦敢还有继续在街道上看美女以及在夜总会与美女亲密接触的打算,跟着侯卫东就无趣得很,道:“叔,我先去订餐,晚上等你。”

  侯卫东对秦大江有着极深的感情,也就给了秦敢三分薄面,道:“如果晚上没事,就叫宪刚过来吃饭。”

  秦敢和曾宪刚根本没有把鼻血男和抱腿男放在眼里,等到侯卫东开车离开,也就摇晃着继续逛街看省城的美女。

  没走几步,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和脚步声音,“两个宝器,傻麻b,站住,别走。”

  鼻血男带着四、五个人追了上来,这四、五个人都剃着平头,露出青青的发茬,很社会的模样。

  鼻血男道:“打人的跑了,他们是同伙。”大头冷笑道:“就是他们打人。”

  胖子秦敢从小就是打架王,在广州打工之时,哥哥秦勇办了一个修车店,曾经和南下的东北团队干仗数次,身手不错,胆子贼大,并没有将眼前几个青茬发型放在眼上。

  **说,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却要重视,秦敢打老了架,深知此理,他眼观六路,瞧见了一旁门市有一张硬木的小板凳,便记在了心中。

  若是对方不动刀,他就不拿这张小板凳,若是对方动刀,他就用小板凳。这种小板凳质地结实,正适合他这种大个子使用,也是对付短刀的好兵器。

  大头是岭西老庙一带有名了泼皮,眼见两人的体形与眼神,知道遇上了硬茬,好在自己这边有六人,六打二还是有胜算,招呼一声,几人便围过来。

  秦敢与曾宪刚使了一个眼色,等到一人近身,猛地出手扼住一个青茬发型的脖子,老大的一个拳头便迎面砸了下去。

  曾宪刚面前也有两个青茬脑袋,他是石匠出身,几年艰苦劳作打熬了一身好筋骨,他比秦敢力气更大,抓住了一支手腕,猛地一抡,那一名青茬汉子跌跌撞撞地摔进了人群。

  站在远处游街的城管见有人打架,一面打了110报警,一面就抄着手看热闹。

  大头没有上前,他眼见对方两个人悍勇,不仅恶从胆边生,抽出了一把军刺,他当过兵,喜欢用军刺,最擅自的招数是扎人的大腿。

  岭西的泼皮汉子都喜在皮带上扣一把弹簧跳刀,这种短跳刀可以折叠,携带方便,又锋利无比,下可削水果,上可打架,端是杀人之利器。此时一见面就吃了亏,这些人纷纷就将跳刀摸了出来。

  秦敢看得真切,转身就抓了硬木板凳。

  曾宪也是经验丰富,转身抓了一把扫帚,将前面用力折断,露出了尖利的断口。

  围观的闲人们见打斗升级,如打了鸡血一般,全部都兴奋了起来。

  由于动了刀,双方就慎重得多,一时都不敢上前。正在对峙,两辆警车一南一北开了过来,将打斗的双方堵住了。

  侯卫东开车走了,在他心目中,怯懦的鼻血男和抱腿男根本不是胖秦敢和石匠曾宪勇的对手,两边人的实力相差太多,这架也就打不起来。

  开车又看了几处城中村,拍了不少素材,这才回到了办公室。在办公室泡了新茶,马上给晏春平打了电话,道:“晏春平,你过来。”

  晏春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办公室,他接过了侯卫东的摄像机,道:“秘书长,刻哪一部分?”

  “我拍了许多城中村的照片,刻成光盘。”侯卫东做事很细致,今天与人发生了冲突,他担心有人通过车牌号找过来,就提前作了准备。不过他没有给晏春平明说,考一考他处事机敏度。

  从录相可以明显看出来,这位年轻人是钻进车窗内扯衣服并打人,一场打斗完全可以说是被迫的自卫还击。想着被打得鼻血直流的油头粉面鼻血男,侯卫东脸上浮起了会意的笑容。当了十来年的国家干部,在体制圈内混着,做事总依着规矩与后果。

  今天这一场打斗,着实酣畅淋漓,让他大呼痛快。

  晏春平将摄像机的视频下载到电脑里面,这是他的例行工作,他打开了录相,一边浏览着,一边看报纸。忽然,他眼睛瞪圆了,见到录相机里有人居然敢去揪自己老板的衣领,更夸张的是侯老板居然抡起了拳头。在他的印象中,侯卫东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领导人,没有想到这一拳打得还真是潇洒。

  翻来覆去将这一小段录相看了几遍,晏春平心里就琢磨开了:“秘书长似乎还在外面打了一架,车内摄像机没有拍出来,只有隐约的影子,车辆外面有没有摄像头?”

  晏春平仔细看了所有的内容。由于侯卫东专门在拍城中村,每个地方的标志性建筑都特意拍了下来,他很快就辨识出了打架的地段。

  他从综合处要了一辆小车,直奔打斗现场,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发现打架现场有一家银行安装有摄像景头,这让他大喜过望。

  晏春平是省金融办工作人员,平时与银行接触得多,几个电话以后,他就从银行拿到了一张新刻录的光盘,拿之时,顺便问了一句:“外面打架,公安局没有来调视频吗。”

  得到了否定答案,晏春平心道:“公安局的反应速度真慢,这不是业务能力,而是责任心的问题,我是为老板办事当然尽心尽力越快越好,公安民警就是按部就班办事,自然要慢些。”他得出了结论:“以后我要当了领导,第一步就是加强手下的责任心。”

  回到了办公室,晏春平看到侯卫东那潇洒的迎面一脚,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又看到了突然钻出来的秦敢,惊讶地道:“这个家伙是从哪个地方迸出来的。”

  秦敢和曾宪勇在后来的超猛功夫,让他更是合不拢嘴巴。

  晏春平的年龄与秦敢相差不大,小时候,上青林小学质量好,晏春平还被送到了上青林小学读书。晏春平和秦敢曾经在一个小学读过书,秦敢是学校的小霸王,晏春平则是好动脑筋的三好学生。

  当日学校的不同人群,自然而然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他将刻录好的两盘光碟送到了侯卫东办公室。

  侯卫东道:“不用刻这么多,一盘就行了。”

  晏春平心头很自豪,脸上保持着平静,道:“我从银行里调出了视频,里面发映了整个过程。”

  看罢视频,侯卫东忍不住拍了拍晏春平的肩膀,夸了一句:“小晏今天办事动了脑筋,不错。”

  得了领导夸奖,晏春平也很高兴,浑身舒畅,尽管天天跟着侯卫东,可是听了他的表扬,仍然如蜜一般甜。高兴之余,他又琢磨道:“以后我有了部下,就应该多多表扬,反正表扬又没有成本,领导上下嘴皮一动,部下就感激涕零,何乐而不为。”

  侯卫东看到了两盘光碟,心里的隐隐担心也就没有了。如今秦敢和曾宪勇被民警带走了,他初到省政府,对岭西市公安局不熟悉,也就不太好贸然打电话。

  “大哥,在岭西公安局有没有熟人,我有事。”

  侯卫国正在开党委会,看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借着上厕所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道:“副局长赵凯旋是我警校同学,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想约你吃饭。”

  听了侯卫东上午发生的事,他哈哈笑道:“小三,你堂堂的副秘书长居然在街上打架,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赵凯旋分管治安,正好管这事,我让他去办。”

  正说着,桌上电话铃响了,是秘书三处的电话号码。侯卫东看了号码,道:“大哥,我先接个电话,你别挂断。”

  秘书三处小金汇报道:“侯秘书长,岭西公安局副局长赵凯旋想过来给您汇报工作。”

  赵凯旋过来汇报工作肯定也是为了打架一事,侯卫东并没有马上答应,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道:“我在跟省长汇报工作,你让他等半个小时,半小时以后,你再跟晏春平联系。”他其实并没有与周昌全约好,只是马上与赵凯旋见面显得有些急迫,给赵凯旋半个小时的冷板凳时间,是从另一个侧面抬高自己的身价。

  挂断了秘书三处的电话,侯卫东道:“大哥,赵凯旋主动找过来了,他还真有些板眼,你别给他打电话了。”

  半个小时以后,赵凯旋来到了办公室,他身穿警服,精神抖擞,进来就立正敬礼。

  “赵局长,请坐。”侯卫东坐在大班椅后面,客气中带着些冷淡。

  若是侯卫东此时仍然是沙州副市长,他不会耍这些小手段,此时他是省政府副秘书长,主要是为省政府领导服务,位置重要,实际处置权却并不大。此时就需要讲究工作方法,方法对路,则副秘书长可以向实权派转化,若方法呆板,副秘书长的能量就发挥不出来。

  赵凯旋坐下以后,晏春平就过来泡茶,而且泡的是好茶。

  “赵局长,有事吗?”

  赵凯旋挺了挺胸,道:“有一件事情,小赵向领导请示。”他年龄比赵凯旋要大,却是自称小赵,侯卫东也不纠正,微微点头。

  赵凯旋就将上午的事情简略汇报了,最后道:“秦敢自称是秘书长的侄子,为了慎重起见,特意向秘书长报告。”

  侯卫东表情很严肃,道:“我正准备给公安厅老段找电话,说一说上午的事,由于要给朱省长汇报工作,暂时没有来得及。你先看两段视频。”

  两段视频有完整的因果关系,看过以后就一目了然。

  赵凯旋没有对视频作评价,却是将一直恭敬的表情变成了微笑,道:“秘书长,我和卫国是警校的同学,早就想来拜访你。”

  侯卫东已经把架子拿够了,也就换了表情,扔了一枝烟给赵凯旋,道:“我大学是法政专业,同学当公安的不少,家里还有两个公安,我对公安很有感情,我大哥侯卫国还专门提到过你。”他从抽屉里取了一张烫金的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既然认识了,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赵凯旋这才指了指视频,道:“秘书长,视频里有一位女士,姓朱,在岭西不管大人都称她为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