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穿过裙摆间所剩无几的空隙，将李令歌目光所及的黑暗点亮了几分。
就像是穿过数千米深的海水，让沉睡在海底的那条海沟变得隐约可见了起来。
光秃灰白的地表，什么都没有。
灵溪的心思，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不可测。
从远处看，只有严丝合缝的细长裂口，即便是李令歌穷极所有也无法瞥见裂缝下的深渊。
原来，你是这样的剑灵！
注意到李令歌那灼热的目光，灵溪羞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颊不知何时已飞上一抹晚霞的红，但语气之中仍透露着倔强与不屈。
“主人果然是个登徒子！”
然而，很快她紧闭的眸子骤然睁开，因为有一样毛茸茸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大腿。
“你要干嘛？！”
李令歌提笔落在了少女滑嫩的大腿上，不多时一个‘正’字跃然于腿上。
【成功还原人设，精力+10！】
感受着肌肤传来的湿润之感，灵溪望着那个字，眼神之中有不解，又有一丝羞愤与愉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令歌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欣赏自己的杰作。
“这是属于我的印记，下次见面之前不准抹除。”
灵溪略微低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墨迹未干的字。
刻下奴印还不够，还要用笔写下印记，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满是主人留下的印记了。
她攥紧裙摆，浑身都因兴奋而颤栗。
“咕……杀了我！”
“好了，快回到楚枫身边去吧。”
再继续下去，李令歌真的担心自己会成为亡灵骑士。
若是那样，对于剧情影响可就大了。
唉，看来是时候去红袖楼放松一下了。
说起来，今晚他和楚枫在红袖楼还有一个小剧情呢。
‘按照书中剧情，我白天接连两次被楚枫打脸，心中烦闷，所以去了红袖楼找苏绾绾解闷。’
‘万万没想到，此一去又成了楚枫装逼的垫脚石。’
唉……
现在事实与原剧情截然相反，不知道楚枫还会不会去红袖楼。
灵溪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一想到腿上多了一道主人的印记站在楚枫面前，她的双腿不由得夹紧了几分。
这都是为了楚枫，迫不得已！
“记住，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许告诉楚枫。”
这话让灵溪的美眸一下子亮了，一想到在楚枫面前，偷偷叫主人，她不由得红唇微张，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几分。
“我明白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什么不如偷！”
“你这都是哪学来的！”
灵溪本打算离开，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主人最好不要再针对楚枫，他其实是南越皇室的私生子。”
“我知道。”
听到这话，李令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对于书中的主角，其身份背景他自然清楚。
只不过，这可以说是楚枫最大的秘密，现在灵溪竟然直接告诉了他。
“主人竟然知道？”灵溪有些惊讶。
李令歌望着门口在夕阳余晖下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娇躯。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我——”灵溪一时语塞，“我被主人打下奴印，早已命运相连，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楚枫手里，牵连我罢了。”
这话，李令歌自然是不会信的，现在挂件女主人设已经处于崩坏的边缘了，他必须予以适当的纠正。
“记住，无论楚枫想做什么，你都要像往常一样支持他，帮助他。”
灵溪帮助楚枫不可怕，那样剧情还会照常进行下去。
可怕的是她因为成了灵奴，而对楚枫的求助置之不理，那后边的剧情就真的崩了。
灵溪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担忧。
“楚枫睚眦必报，主人那般羞辱他，他定会要我帮他报仇。”
“我知道。”
“哪怕是他要我对主人出手？”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灵溪眼眸之中的担忧一闪而逝，转而化为病态而炽热的火焰。
“所以，楚枫也是主人调教我的一环吗？”
李令歌：(ΩДΩ)
……
李令歌掀开轿帘，出声询问道。
“刘权，衣服给苏绾绾送去了吗？”
一旁，刘权略微弯腰。
“王爷放心，已经送过去了，一会您在百花会上就能看到了。”
“嗯。”
李令歌点了点头，重新坐回轿子。
红袖楼，大楚最大的勾栏连锁店，而他正是红袖楼的主人。
百花会则是他为了给大袖衫造势，而举办的一场盛大宴会。
今日是书院的入院考核之日，各地学子入京，正是举办百花会的最佳时机。
李令歌闭上眼睛，仔细在心中推算一会的剧情。
要知道，百花会并不属于书中的剧情，只不过按照书中剧情，今夜即便没有百花会，他也会去红袖楼。
“在红袖楼，无脑反派梁国皇子见色起意，要将苏绾绾强行带回梁国。”
“而我同样看上了苏绾绾，因此与梁国皇子起了冲突。”
“最终，梁国皇子向我发起挑战，谁赢了苏绾绾就归谁。”
“毫无意外，我被梁国皇子完虐。”
“而这个时候楚枫跳了出来，以雷霆之势击败了梁国皇子，顺势获得了苏绾绾的好感。”
“而我，则成了这场楚枫个人秀中的衬托者。”
“一会，只要我假装不敌，败于梁国皇子之手，等着楚枫跳出来就算是完成剧情了。”
“这一次，谁都别想阻止我完成剧情！”
不多时，刘权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爷，红袖楼到了。”
下了轿子，李令歌略微抬头，便看到了京师最大的一家勾栏楚馆。
红袖楼不只是一座楼，确切的说来是数个院落的结合。
迎门的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红袖楼。
还未进门，他便已经隐隐能听到里边的人声鼎沸。
都在他听来，都是银子落进自己口袋的美妙音符。
见他下轿，立即有侍女上前引路。
“王爷请。”
一个多月的时间，李令歌来这里也是轻车熟路了。
红袖楼内，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所有人都期盼着，能够见苏婉婉一面。
此时百花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中央的舞台几名舞姬在热场。
然而，一进大堂，李令歌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们怎么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