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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正文卷144陈局高光亮场“您百忙之中到访,让我跟慕兰的这场婚宴蓬荜生辉,沈区长,请进。”许恩经历过场面多了,也就那么一秒钟便反应过来。

  他侧身,亲自带沈悯进去。

  “一直想要来看看,今天终于找到机会,顺便跟老爷子喝喝酒。”说话间,沈悯也在暗自打量许恩。

  许恩是明丰区的纳税大户,也会来事儿,沈悯自然认识他,几个月前市政投标,他透了点陈爷会去湘城的风声。

  当时明丰区的几个个体户都在。

  后面沈悯就没关注,他政事忙,湘城的事还轮不到他关心,直到许恩回江京之后托人给他送上一份厚礼,他知道许恩去了湘城。

  不过这事沈悯也就笑笑,没再继续询问,今天一看——

  这许恩真是个奇才,他去一趟湘城,就能搞定陈爷。

  想着,他脸上笑容更加和煦,跟许恩称兄道弟起来:“公休期间,叫沈区长多见外,我年长你几岁,占个便宜叫我一声大哥也行。”

  两人一来一往间,许恩就知道为什么沈区长会来这里,一句“喝酒”,他心脏都绷紧了,这是……

  沈悯出现在这是许家头等大事,立马有人汇报给许老太太。

  宴会厅内,主桌上的许老太太正阖着眼,手里的紫檀佛珠一粒一粒地转着,许管家神色紧张地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沈区长来了?”许老太太眼睛赫然一睁,手里的佛珠停止滚动。

  她身边,许舅公听到这名字还没反应过来,“沈区长?哪个沈区长?”

  许太伸出右手,管家连忙将她的拐杖放到她手上,老太太撑着拐杖站起来,一边往外迎接,一边道:“是沈悯沈区长。”

  心里也十分震惊,沈悯上任后跟许家没什么利益牵连,许家倒也送过几次礼,但是十次也只送出去过一次。

  其他九次都被退回,今天祖坟是冒什么青烟了,把沈悯请来了?

  她仪态庄严,但脚步轻快,看得出来她心情非常好。

  走到一半。

  就看到许恩带着沈悯走进来。

  许太今天穿着黑色长毛呢衫,没有扣子,从衣领到衣摆都用手工缝了一圈狐狸毛发,双眼深深凹下,眼射寒星。

  沈区长的脸时不时就在当地新闻上出现,不关注这些的人可能不眼熟,但许家几乎每个上层都将一些名单过目一遍,以免到时候会得罪人。

  “沈区长,”一看到人,许太跟许舅公惊愕之余,礼数也很足,“贵客莅临贵客莅临。”

  沈悯不认识许太,便向她礼貌颔首。

  话不多说。

  许恩带沈悯落座,“先进去坐一会儿。”

  许太趁机落后一步,看向跟过来的许书婕,她先是双手合十,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你哥把沈悯都请过来了?”

  她自然不会觉得会与纪家有什么关系。

  许书婕脑袋空了一瞬,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她看着许太,有些迟疑,“不是大哥,沈区长,他好像是……是纪家的客人。”

  老太太以为自己听错,将拐杖敲了一下:“什、什么?”

  纪家的客人?

  纪家怎么会认识沈悯?

  此时重点也不在这,搀扶着许太另一边胳膊的许管家面色大变,“老太太,位置!!”

  “快、快跟过去……”许太目光一抬,看到许恩带着沈悯已经走到了第一桌,她连忙往前走。

  许书婕也跟上去,皱眉,位置,什么位置?

  **

  云霄酒店宴会厅在中间三层,36-38,三层打通,有专门的宴会电梯上来。

  中间铺设了白色的水晶礼台通道。

  长约50米,两边各自摆了16桌,二楼跟三楼也几乎是同样的桌层。

  左边靠着礼台的这排有八桌,许恩带沈悯一路往前走,来到前面两桌,坐席是许家那边安排,也是给许恩过目的。

  主桌坐着的是纪衡跟许老太这几人。

  他特意把白蔹跟纪邵军放在旁边的第二桌。

  这会儿过来,却发现主桌次桌都没了,变成了男方桌、女方桌?

  而纪衡坐在第二桌?

  沈悯见许恩说着说着,声音突然消失,再一看这桌子,也明白问题所在,“男方桌”“女方桌”,沈悯大大小小也参加过不少次婚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离谱的坐席。

  他手背在身后,没参与他们的家事。

  “怎么现在进来了?”纪邵军看到许恩,便起身笑着同他说话,“客人都迎接完了?需要我帮什么的?”

  “没有,你陪他们就行。”许恩忍着怒气,回头看向赶过来的许舅公,“你们怎么安排的位置?!”

  许舅公也被吓一跳。

  许太拄着拐杖上前,呵斥许恩:“你这结婚忙昏了头,不好好手底下的人,你看这位置给安排的,像什么样子?看看今天这场子谁负责的,这种人就不要留在许氏了。”

  随即又笑着对沈悯道,“沈区长,您先上座。”

  她抬手让沈悯坐到第一桌,又示意舅公把坐席换过来,最后又温和地对纪衡道:“纪老先生,你怎么能坐这里。还不快扶老先生坐主桌。”

  最后一句是对许管家说的。

  许管家连忙往前走,纪衡伸手敲敲烟杆,他抬头看许恩一眼,摆手,“不用,坐这里就挺好,你快去忙,不用招待我们。”

  他缓缓吐出一道烟圈。

  可以走,但再让他回去,不可能。

  沈悯看着纪衡手中的烟杆,再联想陈局一直让他寻找的各种烟草,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

  他也笑笑,隔了纪衡一个位置坐下,朝许恩道:“我也是女方客人,就坐这一桌吧,你去忙,我先陪几位唠唠嗑。”

  心里想着“阿蔹”到底何许人也。

  桌子上的那“女方桌”十分显眼。

  许太僵硬地看着沈悯,想跟他说一句都不知道怎么说,因为那“女方桌”,她连坐同一桌的借口都没有。

  最后坐如针毡地坐上了前面第一桌的位置。

  也没心情摆弄佛珠,许舅公一开始还有闲心去坐,这会儿站在许太身边,连坐也不敢坐了,“老夫人,现在可怎么办……”

  他看着纪家那一桌,心里也匪夷所思,这纪家到底什么人啊?

  “这是阿蔹的客人……”许恩弯腰低声向纪衡介绍沈悯。

  许恩深吸一口气,纪衡显然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看沈悯留下的那个位置……

  他可能知道谁会要来了。

  “他们一个个都是傻子?”许恩一边往外走,一边冲着许书婕还有礼宾管理人道,“不说今天沈区长会来,就算他不来,你一个主桌变成男方桌,这像话吗?”

  男方桌,这男方桌简直贻笑大方。

  许恩脸色阴沉得可怕。

  许书婕哪里知道许太怎么突然搞了个男方桌,她快步跟上许恩,人老了确实容易拎不清,“这我哪知道啊。”

  “你去给我看着她。”许恩让许书婕进去,“外面迎宾不用你了。”

  **

  纪衡这一桌。

  他本人话不多,倒是纪邵军跟沈清话多一点,沈悯三言两语就从沈清嘴里把事情套得差不多。

  纪衡拿出手机,跟白蔹打电话。

  “外公,我们明天早上六点走,”手机那头,白蔹将手机搁在耳边,膝盖上还放着综述,太阳透过开了点缝隙的车窗打在她的综述上面,她轻轻靠着椅背,姿态十分随意:“大概九点到丹平市。”

  丹平市就在湘城隔壁,一小时的车程。

  十二点之前就能到家。

  纪衡却诧异,“丹平市有机场了?”

  “……可能吧。”白蔹偏头看看身边的姜附离。

  有一点沉默。

  最终还是没说话。

  纪衡倒也没多问,挂断电话,依旧抽着大烟,他话少,沈悯也摸不准他的脾气,就一直在跟纪邵军说话。

  十点多,宾客来了不少,许氏也来了一些高层。

  听说沈区长在这,不少人刚到就先来这一桌向他们打招呼,才回去。

  至于许太那主桌,根本就没人去。

  沈清坐在纪邵军身边,从这群人口中知道沈悯是个区长,震惊地跟纪邵军小声说话,“这沈悯是个区长啊……”

  又是一群人到了,为首的是个四十上下的女人,她笑着跟沈悯握手:“沈区长,我是马家的人,上次投标我们见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这次马家懒得派人来,就派了她,没想到让她捡了个便宜。

  说着,女人微笑更盛。

  她又继续向桌子上的其他人打招呼,“纪老先生,恭喜恭喜,您远道而来,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不要给许总省钱啊……”

  连沈清都没漏掉。

  一桌子人还没来齐,却十分热闹。

  也就是这时候,入口处忽然有些声响,女人跟纪衡这一桌不由朝入口处看过去——

  许恩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许恩在看到沈悯留下的那个位置时,就知道陈局会来,果然没等十分钟,陈局就上来了,也让许恩一直悬着的心放下。

  “您哪天回来的?阿蔹都没有跟我说你会来。”许恩跟陈局钓过两次鱼,两人也挺熟悉。

  “临时回家,”陈局目光一扫,大步往纪衡那个方向走,“不用管我,我是来陪纪叔喝酒的。”

  他说不用管,许恩哪里敢真的不管。

  一路往里面走,不少人目光都朝两人看过来。

  许恩身边的男人古铜色皮肤,眉如刷漆,不苟言笑,也不怎么常出现在人前,现场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但也有认识他的。

  比如还站在纪衡这桌边的中年女人。

  还有后面那一桌的许太,她刚坐稳没几分钟,又拄着拐杖站起来,偏头看身边的许舅公,“那……那是……”

  比起沈悯,现在这个人更让她觉得难以置信。

  许书婕也站起来,她眯着眼看许恩身边那男人,一时间也没敢说话。

  见过陈局的人不多,许书婕也不敢确定。

  许恩带着陈局走近。

  而纪衡这一桌,沈悯终于放下茶杯,他站起来,面容不再放松,身体绷得笔直,朝陈局微微颔首,“陈爷。”

  声音浑厚。

  不算大,但大部分都听清了。

  许书婕、许老太这一行人都静静看着被沈悯叫着“陈爷”的人,围在纪衡这一桌打招呼的人立马“哗啦”一声分到两边,让出一条路。

  “好久不见。”而那位陈爷只朝沈悯略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走到这一桌旁边,看着纪衡,绷紧的脸露出笑容,“纪叔,久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纪衡身边空着的位置坐下。

  纪衡放下烟袋,偏头看向陈局,脸上也露出笑容:“小陈,你来得挺早,阿蔹他们都还没到。”

  “怕您着急,所以我就先来了。”陈局绝口不提不敢跟姜附离一起等白蔹这件事,又跟纪邵军沈清他们打招呼。

  以纪衡这里为中心安静下来,别说想要打招呼的许太等人,就连沈悯也被纪衡那一句“小陈”给惊到。

  一时间除了这一桌没其他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