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夏珉眼中的拳头越来越大，恶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一刻，他的激素水平飙升，血液循环速度、心脏跳动的速度达到几乎超凡的水平。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刚刚松开握住雷切的手想要后退，埃里克的拳头就冲到了他的脸颊上。
“砰！”
一枚子弹带着巨大的响声，穿透了埃里克的手臂，把他拳头的落点打得偏移到夏珉的肩头。
“别想动他……”
早早退到夏珉身后五米处的路露稍事歇息后重新带着双枪回到战斗中，并且在千钧一发之际帮了夏珉一把。
她憋着气接连射出几枪，配合夏珉向埃里克发起了最后的攻击。
埃里克的额头、喉咙以及心脏左下方几乎在同时爆出血洞，夏珉拔出插在埃里克胸口上的刀，反手挥砍。
一片血色月弧闪过埃里克举起格挡的双手，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结束了！”路露右手收枪，左手扣响扳机射出最后一枚子弹，让埃里克彻彻底底地去往了英灵殿。
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路露心念一动，预防作用的炸药起爆，将最后几个敌人清除。
“终于……”夏珉举着雷切靠在栏杆上，重重地喘着粗气，心跳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路露同样感觉到极其疲惫，但强打起精神说：“先走，至少到，咳咳，到车上再说。”
“嗯。”夏珉颤抖着手收刀，和路露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工厂。
回到车上，浑身湿透的路露小心地设定了自动驾驶，关上车窗并设置成不透光模式。
做完这一切，等到车速开到三十千米每小时的时候，她才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同时还感觉到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只是有点口干舌燥，喝点水就行了。
反而是夏珉，更让她担心一点。
“你把‘雷霆’用了，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她调低了音乐声音，关心地问夏珉。
夏珉指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这还有点疼。”
听到这话，路露反倒放心了，把垂下的凌乱长发捋到耳后解释到：“那是正常症状。接下来两天内你别做剧烈运动就行。”
“好好好。”夏珉一听没有大碍，勉强扯出了个微笑，“现在几点了？”
“嗯……”路露看一眼中控台，回答说，“才十点半不到，你想回家了？”
“下雨了，我也没什么地方想去……”夏珉脱下被雨打湿的外套说。
“也是，你妹估计也在等你。”路露心里有些可惜，“那明天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庆功宴怎么样？”
“庆功宴？”
“别让我问第二次啊。”
“好好好，我出我出。”夏珉扭头看向窗外，脸颊闷红。
车窗之外，朦胧的霓虹灯光在空中弥漫，窗上的水珠闪着炫目的光彩。
……
“叮，付款已到账，60000兰。”坐在电脑前整理着信息的巴巴里在音乐中忽然听见细小的提示声，便取下耳机。
即便有了脑接芯片，他还是不习惯让纷乱的信息出现在视网膜前。
于是他还是在使用说老不老的手机，拿起一看，转账的来源当然是不明人士，金额已经全部打到他的账户里了。
“谁这么能讲价，路露还是夏珉，或者说今晚有另一个委托？”巴巴里疑惑着给路露打了个电话，“喂，……是的，ok你们小心点。你们的报酬很快就会到账。”
了解完情况，巴巴里便把转账来的钱先全部用于购买自己名下柠檬水产业的产品，借助零税的便利洗白资金，然后再把钱分成三份。
总共是事务所、路露和夏珉三份，首先事务所先抽走百分之三十，这些钱一部分用于给事务所的收尾人们提供后勤保障以及法律上的援助，另一部分则流进了除收尾人之外的员工的腰包，这部分钱之后还要细分，不过这就不是巴巴里该干的了。
路露分百分之四十五，而夏珉分百分之二十五。这部分的分红考虑到两人的阶位不同，路露是老牌收尾人，这两年作为自由收尾人混得风声水起，最近因为在前一个委托中惹恼了另一家事务所，才让她有加入的想法。
夏珉呢……他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他能得到巴巴里的青睐主要是因为他的技术能力，另一方面夏珉比起没有亲人的路露来说更加可控，只要控制好力度就能让他为己所用。
不过在巴巴里看来，如果只是把手下的收尾人当作工具来使用，是根本爬不到高处的，那些传奇般的中间人，手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两三个精锐亲信。
而这两人就是他所培养的亲信，是他在不夜城里的底盘之一。
把钱转到两人账户里后，巴巴里伸了个懒腰，起身转向背后巨大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市中心巨大的兰芳公司高楼——又叫“明珠塔”的巨型建筑。
那代表着兰芳在不夜城的统治地位，也是整个城市的权力中心。
……
一辆迈尔斯停在了十一号巨塔楼下的停车场里。
夏珉面带笑意下了车与路露告别，肉麻的话倒是没说，只是路露一直在提醒他明天要出来。
上了楼，按照惯例，他肯定要关心妹妹一眼。
不过就他全身染血抓着武士刀的样子，估计会把她吓坏吧。
还是先洗个澡再说。
把染血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雷切就放到沙发上，走进淋浴间。
夏珉走出淋浴间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对于一个收尾人来说不算晚的时间。
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走出房间，敲响了妹妹的房门。
进门之后自然是说一些关心的话语，问问她最近的学习怎么样之类，不过在言语之中，先前欠债带来的拘谨语气完全消失。
账户上的欠款基本清零，未来一片光明，他当然十分欣喜。
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下，夏玥也不由得开心起来，自从搬出之前的房子后，很少能看见哥哥有这么开心的日子。
之前对他晚归、醉酒的不满稍稍消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