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在虎峪校区接到顾小婉。
顾小婉穿着白色羽绒服，下半身是黑色打底裤配小皮靴。
她看到陆洋的时候，嘴角露出熟悉的笑，向陆洋跑过来。
这段时间，他们见面的次数有点少。
一来是陆洋周旋在各个美女之间，分身乏术，二来是顾小婉学业有点紧。
大一时都还不像大二这么忙碌。
她毕竟是普通学生，不像陆洋拥有这么繁忙的事业，还有陈怀民那样的后台。
陆洋抱着顾小婉转了两圈。
“有点重啊，是不是胖了？”
“哪有胖啊，还是一百零几斤，可能是衣服穿的比较厚吧。”
“让我看看你穿的有多厚？”
陆洋的手沿着顾小婉羊毛衫领子钻去。
顾小婉伸手打开陆洋的手，娇嗔他一眼。
“又开始耍流氓了，这可是我们校区，信不信我一个口哨，我们篮球队的都过来揍你！”
“你吹一个我听听。”
顾小婉被陆洋戳穿谎言，气得拧了他两下。
两个人打闹着坐进车里。
顾小婉慵懒的靠在陆洋肩膀上。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那么早，刚六点钟，天空就完全暗下来。
因为气温的降低，天空中的雪花开始缓缓落下。
“陆洋，你看那雪花漂亮吗？”
“嗯，像你一样漂亮。”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陆洋揽着顾小婉的肩膀。
“我要你就足够了，能不能把你献给我？”
顾小婉仰着雪白的下巴，扭头看向陆洋。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啊。”
“差一分，差一秒都不是，我要的是这辈子。”
顾小婉听到陆洋的情话，嘴角情不自禁扬起来。
“我也经常想我们一起白头到老时的情景，要是你走不动了，我就推着轮椅带你去看风景。”
“为什么不是你先走不动？”
“媒体说过啊，女性的平均年龄比男性要高喔。”
陆洋看着顾小婉有些得意的样子，心里有些痒，他低头在顾小婉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
顾小婉脸蛋不由红了：“讨厌，车里怎么可以呢，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陆洋怂恿道：“我们去彼岸春天的地下停车场，那里没有什么人。”
顾小婉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被人看见太羞耻了。”
陆洋：“那去咱们家里可以吧？”
顾小婉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只有在家里她才有安全感。
陆洋发动车子向市区的商场赶去。
本来顾小婉想去天美商场买羽绒服，陆洋想到之前刚带黄冰倩去转了一圈，如果被那边的售货员认出来，保不准要穿帮。
他说道：“别去天美了，上次我们去逛，我觉得那里的东西有点贵，我们去五一百货吧。”
顾小婉想了想也就答应下来。
陆洋提着的心这才悄悄松懈。
……
羊城市，万峰酒店的会议室里。
徐海荣神情憔悴闭着眼睛。
他的秘书在汇报海外的资产报告。
“12月4日，期货原油价格上涨到每桶55.67美元！”
“12月6日，国资航油发布公告称因石油衍生产品交易，总计亏损5.5亿美元，净资产1.45亿美元，因严重资不抵债，已向新加坡最高法院申请破产保护。”
等徐海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在哆嗦。
当初曹建明来家里劝说他在海外购买原油期货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时陆洋也在场。
他清楚的记得陆洋劝说他不要购买原油期货，因为背后做局的是高盛公司。
可是徐海荣还是抵制不住暴利的诱惑，往里面陆陆续续投入了一千九百万，还将旗下的万峰酒店用作资产抵押。
亏了！
亏得什么都不剩了！
不仅是他亏了，曹建明拉拢的这些朋友全部被套牢了。
亏损最多的是老洪，往里面投了三千多万！
曹建明更是变卖资产，东拼西凑六百万投进去，本来指望着翻一番。
这下倒好，把自己翻死了！
想想也是，连国资航油这种巨头都被人家玩弄于鼓掌之中，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小虾米。
徐海荣仿佛输光资产的赌徒，幡然醒悟。
石油作为全球最重要的能源，每隔几年就会给全世界上演了一场又一场惊悚的故事。
而国内作为全球第二大石油消费国，正在被丛林外一双双贪婪的狼眼盯着。
秘书继续说：“徐总，我听说航油的ceo陈忠林回了趟老家，给他父亲上了一炷香。”
这个时候去上香，摆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跟家里父老做最后的告别。
徐海荣脑中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他往里面一共投了一千九百万。
其中一千万是现金，剩下的九百万是用万峰酒店抵押的贷款。
如果还不上这笔钱，万峰酒店的归属将不再是他。
纵观徐海荣的产业，最值钱的就是这家万峰酒店。
其他的旅游酒店，还有刚拿下两块地的房地产项目值不了那么多钱。
在2004年，房地产还没迎来井喷的增长。
徐海荣就算把这些资产都变卖掉，勉强刚刚堵上这个缺口。
可是他舍不得，这些项目将来都是可以赚钱的项目。
现在变卖资产，无疑是饮鸩止渴。
并且将来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徐海荣拿出电话开始挨个的跟朋友关系借钱。
能够拿的出几百万的朋友不多，大部分都被原油期货套牢了，剩下的那些人要么钱不够，要么感情没到位。
一圈电话打下来，徐海荣面如死灰。
秘书看到徐总的脸色不对。
他小声提醒道：“徐总，徐总…”
徐海荣抬起头看着秘书。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秘书给徐海荣倒了一杯水，然后才离开办公室。
徐海荣静坐了好一会儿，他想起陆洋。
当初不被他看好的陆洋如今在互联网时代发展的风生水起。
犹豫片刻，徐海荣拨通了徐晓筱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听了，里面传来徐晓筱的声音。
“喂，爸爸。”
“晓筱啊，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你跟陆洋在一起吗？”
“没有呀，陆洋在公司加班呢，他那个游戏不是刚发布不久嘛，这段时间有点忙。”
徐晓筱最近跟陆洋约会的次数也减少了。
徐海荣咳嗽一声：“我想明天去并州看看你，抽空叫陆洋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徐晓筱答应下来：“我妈也来吗？”
她以为是爸妈想自己了，所以才来并州。
徐海荣考虑一下：“对，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他在电话里陪着徐晓筱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徐海荣不确定陆洋是否会帮自己，毕竟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不帮也就算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