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洪武大案之借纸案 > 第十一章 莫陆

  大牙与杨大个子他们几个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大牙来到中间,斜眼看了看杨信光,又看了看在场下的人们。

  他对着杨信光几人说:“你们不必再说了,要想留下来说话可以,要么留下来当漕工,要么加入牙行。”

  “我们就是来和大家讨论这个事,不是要当什么漕工。”杨信光表示很奇怪,这是什么要求。

  “那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大家都是在码头谈心谈话而已,唉!你们干嘛?你们这是要强行赶人走吗?”

  “唉!对了。”

  “你们凭什么赶人,大明律不许我到这吗?”

  “出去!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赶你就赶你。小样,就是这么霸道。”一边说,大牙一边招呼人,“把他们赶出去。”

  杨信光见几个大汉要来赶他,主动退出人群。“我作为全泗州最知书达礼的人,不会与你们这些鲁莽之人计较的,我今日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改日再来!”

  说完他一溜烟跑不见了。

  大牙问那个带回消息的人:“你是说有人进去,然后死了?”

  “对,据说是进去三个人,被打死一个,跑了两个。”

  众人一阵沉默。

  这是彻底断了大家的念想阿!再想进去根本就不可能了。终于还是大牙打破了沉默。

  “还能跑了?进去的是谁?”大牙摸了摸下巴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我打听到这些就赶快回来了,等我再去探探。”

  “现在这样,我们该怎么办?”焦大问道!

  大牙挥舞着胳膊,“我们继续阿!没事就去州衙问问。”

  杨大个儿抹了一把汗说:“行啦!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新的事我再来。”

  强哥与他们道别,大家各自回家。

  王金石也带着二人回到了留香楼。有几个人在大堂里议论着事情,他们知道那些人经常讨论这个案子。因为有事,所以他们直接上楼去了。

  “把他们再招回来议事,看看那些地方都是啥样了。”这已经几天了,也不知道那几个查到什么了。王金石交代他们。

  “是!大哥,公子。”大柱他们应声去办了。

  傍晚。

  一辆马车行驶在码头到泗州城区的大道上,马车经过青石路面,发出一阵叽叽嘎嘎的声音。

  车夫小心的驾驶着马车,一边与坐在车里的人聊着天。

  “公子不知阿!王父那一跪,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谁不心疼阿。谁知这状都告到皇后那里了,可还是奈何不了这些人呐!这老百姓,就是被欺压的命阿!”

  “不会吧!还有这等事?”

  “唉!不信公子到处打听打听便知。”

  “那我可是要看看了。”

  “咔!”随着一声脆响,车子一歪,左轮这边向下一沉。

  车夫也被颠的坐立不住,连忙跳下车,拉住马。又急忙去看客人。

  “哎呀!公子,你们没事吧?应该是车轮坏了!唉?公子!你们哪去了?”一边说一边看车内。

  “我们没事!”从车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车夫到后面一看,可以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扶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在车后含情脉脉相对。

  “雪儿,你没事吧?”

  “没事,嘻嘻!”

  “哎呀!公子你们啥时候下来的?”车夫上下打量了二人,又看看车,一脸的疑惑。

  “哈哈!你这轱辘坏了,找地方修一下吧,我来出钱。”

  “呦!公子可真是个好人呐,那多不好意思啊!你看这,前面就有一个车行。”说着就小跑着去找修车的了。

  “哈哈哈!这老头。雪儿,我们等一会儿。就在前面不远就有一家客栈,那个老板娘叫赛昭君,她做的菜煎饼是我们泗州一绝。”他说着,用手帮雪儿指明方向。

  “到时带你去尝尝我们泗州的美食,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雪儿歪着头看他,大眼睛灵动一转。“那个什么赛昭君,和你熟不熟?”

  “不熟!”他果断的回答。

  见雪儿依然用目光打量着他,有说道:“我虽然风流,但是和她不熟!我从来不说假话,不信我可以……”

  “我信你!”雪儿伸出食指,堵住了那人的嘴。

  “公子,修车的来了。焦大!你看一下,这车怎么修。”车夫带来一名修车师傅,正是那焦大。

  焦大看了看马车,又捣鼓了一下轮子。“拖过去修吧,换个轮子。”

  “好嘞!可是这轮子坏了,怎么拖阿?”车夫一脸为难。

  焦大看车行方向,焦急的一指说:“就在那!你们拖过去就行,我给你换。”

  “为什么不拿过来换呢?”

  那位公子发问。

  焦大摆摆手道:“我那边有急事,脱不开身,要不是熟人,我都不过来了。”他说完就想回去。

  几人朝他所指看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个马车行,一群人围在那里。焦大急匆匆回去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既然我答应你给你修车,那就去修吧。”说完那公子单手托起马车断轮子的左侧,马车顿时恢复了平衡,然后他一脚踹下损坏的轮子。“走吧!”

  “阿!这!哦,好嘞。”车夫连忙到前面牵马。

  二人就这样,右边轮子,左边人托着,把马车拖到了马车行。焦大一见,用凳子撑在下面。车夫又卸下马,把马牵到了一边。又回来夸道:“这公子好力气阿!”

  “嘿嘿!这算什么?”公子随意的摆摆手,雪儿牵着他的手,看着他问道:“累了吧?”

  “不累,这点小事累什么。”

  说完二人站到一边等待,焦大只好为他们修车。人群里,杨大个人正在与人辩论,雪儿也拉着他去围观。

  听了一会儿,他听明白了,也是在说学子被打死一事。

  杨大个子对一人说道:“你说有人乘机而入,那你们怎么不把事情办好呢?要给他们机会呢啊”

  “你看不到有人利用这事,我看到了,你没看到只是你没看到,我是看到了。”

  “小润子!你不用在这里跟我绕,你要是真的什么都知道,把事情的原委都讲出来!”

  那叫小润子的人回道:“那个小孩他爸,就是与别有用心的人勾结,想利用你们,来胁迫官府”。

  “怎么勾结了?怎么利用的?还别有用心的人?人在哪儿呢?”杨大个儿越说越气,怒火燃烧,脸上变成了红色。

  小润子见状,继续添油:“他们王家就是利用你们的同情心,把你们都绑上船,将来他搞钱也容易。”

  “怎么又扯搞钱,你特么的再说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抓住了小润子的肩膀。

  “唉!唉!你放手!快放手。”只见他痛苦的哀嚎,众人看见是一位白衣公子,对他道: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你先放手阿!?”

  杨大个子一股怒火攻心,本想动手,却见那个小润子已经被拿下了,便在一边看戏。

  那人五指一松,小润子揉揉肩膀,抬眼看抓他之人。腿长如信步仙鹤,腰似苍狼,背若猛虎,面带微笑齿如白玉,一双大手抓人好似铁钳一般,强劲有力!

  他瞬间失了气势,退出三步开外:“你敢打人!你等着,等我叫人去。”

  “哦!好啊!我就在这儿等候。”那人抱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待小润子退出人群,杨大个子一抱拳道:“哥哥抓的好,不过要小心这样的小人,这个小润子从来不干好事。我早就想揍他了,不过这几天他们陷害了好几个人,都被坑进牢里去了。进去了,要么破财免灾,要么在里面受罪一天。”

  “哦?这么坏?那我是不是要躲一躲?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那小润子叫来两个捕快,一边去一边说:“就在里面,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这回二位差爷有财运了。”

  其中一个捕快得意的说:“好小子,以后哥几个不会亏待你的。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地盘动手。”他们一把推开人群,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谁在恶意伤人?”

  “差爷,就是他!”小润子朝那人一指。

  两个捕快兴冲冲的要去拿人,一起停住脚步,盯着那人看了一眼,收回要拿人的动作。

  “你,你是莫陆?”一个捕快指着那人道!

  “不错!我就是莫陆。”

  两个捕快脸色通红,其中一人强行挤出一个扭曲的笑脸,怪异的说:“我们接到人告发,说这里有人,额……吵架!所以过来看看。”

  众人都沉默的看着两位捕快,莫陆也笑眯眯的看着二人。两个捕快感觉尴尬极了,恨不得杀了这个小润子。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两人转过身,装作正常走路的样子,慢慢的走出了人群。

  莫陆哈哈大笑,“修车吧!”

  “原来你就是莫陆,我是杨大个。”大个子朝莫陆一抱拳,站在他面前,却不比他高几分。

  莫陆高兴的回了个礼,“好,兄弟也是个痛快人。等一下我们去酒楼,一起来几个菜,喝几碗,再慢慢聊。”

  “好,我正好想喝酒。”

  不一会儿,马车轮子修好了。莫陆朝车夫一挥手,“好,套马,我给钱。”

  “给什么钱,一个轮子值几个钱?喝酒就管了。”

  “行,那就请你喝酒。”

  焦大将高凳卸下,拍拍手。期待的道:“好了,我们去哪喝酒,观楼怎么样?”

  “得得得,你就知道去观楼,也不看什么时候,这时候能去吗?”杨大个子笑着训斥焦大。说着还朝他使眼色,意思是没看见有雪儿在吗?接着又说道:“就去秋月酒家吧。”

  雪儿奇怪的问莫陆:“为什么不能去观楼?”

  “呵呵,观楼阿,它太贵了。”

  留香楼内,王金石和一众锦衣卫在商讨。

  “小六子已经去传前面的消息了,你们都说说,最近是个什么情况!”

  李四先站起身开口道:“我打听到,几个卫所的军户,对这事反应也挺大。不过他们与州府衙门互不统属,互相也还没有正面冲突。另外朝廷在准备北伐,一旦大军开出,必定走水路经过泗州。”

  “嗯?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王金石问道。

  “附近泗州卫,宿州卫,徐州左卫,江淮卫都在整军,储备粮草,凤阳府中都留守司也在积极准备。”

  “哦?”

  难道是因为这个引起老朱的重视?没什么关系吧?王金石在心里寻思着。

  “还有什么?说吧。”

  “这个孩子的小爷,是他的五小爷,孩子有大爷,二大爷,四小爷和五小爷,这个五小爷是泗州卫一个骑兵旗总,就是他拦路告的状。但是他告状以后,人们就再没见过他了。”

  “李四,你打听到的这些,咱们以前没考虑过。现在你认为,咱们应该着重查哪方面?”

  “公子,上面让你查哪些?你也没说,我们也不敢问呐!”

  王金石一想,可能是这任务是皇上和指挥使直接下达的,他们出于职业习惯,没有多问。是自己疏忽了。

  “上面的意思,是不能暴露,要查清楚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这?恐怕有些困难吧?”李四沉思了片刻,“就是说上面怕暴露了,就查不到更多东西,所以要咱们在暗中观察?”

  “应当是!”

  “对,如果大刀阔斧的查,派明面上的人来了就够了,有州府官衙,有刑部,都察院,还有锦衣卫,没必要再派咱们了。”

  “可是不能行使权利,咱们该怎么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