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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科西嘉到第四罗马正文卷第二百一十三章轮子开始转动了

  劳伦斯缓缓转过身子,轻笑着走回莫普大法官身前说道。

  看得出来,这位大法官阁下在得知黎塞留公爵的失势之后也对自己的位置有过一番深思熟虑。

  莫普大法官瞥了一眼劳伦斯,他的表情可完全没有劳伦斯脸上的那样轻松,而是阴沉严肃地说道:

  劳伦斯渐渐收敛起了笑意,直盯着莫普大法官的眼睛。

  其实不要莫普大法官提醒劳伦斯也记得,自己与舒瓦瑟尔公爵第一次去到凡尔赛宫时就撞见了走在一起的黎塞留公爵和英国大使贝图拉男爵。

  当时的劳伦斯就已经推定两人之间必然有什么合谋,只是到了现在也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

  劳伦斯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而后看着莫普大法官问道:

  莫普大法官微微摇头,说道:

  劳伦斯靠着椅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比划着西地中海的轮廓,脑中快速思考着:

  苦思冥想半分钟之后,劳伦斯还是暂时收起了这些想法,不管怎么说,坐在几千里外的巴黎是怎么也想不出来个结果的,一切的答桉还得自己回到科西嘉之后再做探寻。

  劳伦斯再一次站起身,友善地明知故问道:

  书桌背后的莫普大法官没有理会劳伦斯的打趣,阴沉的脸上也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仍是严肃地说道:

  劳伦斯瞥了莫普大法官一眼,没有回话,随后将厚重的文件袋夹在腋下,并把座椅摆回原位,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直到走到门口之时劳伦斯才忽然摇头说道:

  莫普大法官并没有阻挠劳伦斯离开,而是就这样坐在书桌后冲劳伦斯说道:

  这间办公室里的两人都是站在巴黎政治场最顶端的存在,劳伦斯也瞬间明白莫普大法官所说的打碎天花板的意思,更明白他特意在这个时刻说出这段话的意思。

  劳伦斯驻足在原地,耸了耸肩说道:

  「你当然可以保留

  自己的意见,波拿巴阁下,我也不过是在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向你传授一些经验而已。」

  莫普大法官没有在乎劳伦斯不冷不热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劳伦斯轻笑着摇摇头,开玩笑说道:

  听到劳伦斯的话语,莫普大法官不禁皱紧了眉头,劳伦斯的言下之意他是完全听出来了,这是在指摘自己不是一个所谓得力而忠心的朋友。

  毕竟莫普大法官才刚刚和黎塞留公爵分道扬镳,而且在黎塞留公爵这次被请到凡尔赛软禁的过程中他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单单是这两点,莫普大法官就称得上是又不忠心又不得力。

  反正这里只有两人,莫普大法官也不想再费力地玩文字游戏了,直接沉声说道:

  劳伦斯眯起眼睛问道。

  莫普大法官敲着桌子,信心十足地说道。

  劳伦斯微笑着扫了一眼莫普大法官,随后装模做样地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惊讶地说道:

  莫普大法官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话他已经全部说了说去,而他也相信劳伦斯会好好考虑并接受自己的提议。除非劳伦斯甘愿在政治地位上止步不前一直熬到舒瓦瑟尔公爵去世或是路易王储继位。

  离开司法宫后,劳伦斯坐在回程的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同时回味着莫普大法官方才的话语。

  劳伦斯闭上眼睛,轻声念叨着:

  ......

  往后的几日里,劳伦斯仍是每天下午前往司法宫,与莫普大法官继续完成科西嘉归顺于波旁王室的条约。

  只不过接下来的几次协商里,莫普大法官都没有再提及劳伦斯与舒瓦瑟尔公爵的事,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谈判本身。

  并且在谈判中那些具有争议的条款上,莫普大法官也全部做出了主动的让步。

  劳伦斯对于莫普大法官的这点小心思也是心知肚明,于是不动声色地接下了这些小恩小惠。

  而在谈判期间,深受劳伦斯重视的卢梭也很快从司法宫古监狱中释放了出来,他亲自带着妻子来到香榭丽舍大街拜访了劳伦斯,并受到劳伦斯的邀请暂住于此,准备几日之后一同返程回到科西嘉。

  就在这份条约彻底完成的第二天,路易国王的正式命令也从凡尔赛宫里传达了过来,名义上的要求是令劳伦斯即刻返回科西嘉筹备加冕典礼的相关适宜。

  舒瓦瑟尔公爵同样

  也被国王正式下令催促,要求他立刻前往第戎进行司法环境考察,这也是他在那场宴会里为自己揽下的责任。

  当然,国王实际的用意政治界的高层人物也都清楚,这是为了制衡黎塞留公爵与舒瓦瑟尔公爵,防止天平过多地朝着某一派倾斜。

  ...

  到了七月十日,劳伦斯也已经将自己在巴黎的事务全部交代完毕。

  目前而言最为重要的科西嘉国家白银公司那边,劳伦斯委托蒙马特尔先生和梅利勋爵进行照看,当然,对于这个完完全全的空壳公司,所谓的照看也不过是玩弄些报表把戏以湖弄投资者而已。

  而蒙马特尔先生和梅利勋爵都已经深深地卷进了科西嘉国家白银公司之中,他们两人对待这家公司简直比对待自己的产业还要认真,生怕这颗金融炸弹提前炸在了自己手里。有着这样的利益链接,劳伦斯对于两人也是相当放心。

  再加上路易王储还会在巴黎待上一段不短的时间,他在名义上也还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代表,有他留在巴黎劳伦斯也不担心投资者的信心出现什么问题。

  而对于最近劳伦斯花了大把功夫才驯化的让·杜巴利,劳伦斯已经和舒瓦瑟尔公爵达成共识,决定将他用作下一次对黎塞留公爵进攻的武器。

  因此劳伦斯也是秘密地将其转移给了舒瓦瑟尔公爵的部下,将其软禁起来并偶尔在公众面前露上一面,以此证实杜巴利根本没有遭到绑架,只是因为要处理个人财务问题所以最近比较繁忙而已。

  除此之外,劳伦斯在巴黎便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毕竟他来到巴黎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势力,其他的事务大可以交给舒瓦瑟尔公爵的部下去做。

  七月十日的上午,路易王储亲自从杜尹勒里宫赶到香榭丽舍大街为劳伦斯送行。

  听说自己最为亲密的好友才陪伴自己十几天的时间就要离开巴黎,路易王储对此也是感到一阵不舍,下一次两人相见还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路易王储甚至想要给他的祖父写信请求将劳伦斯留在巴黎,不过也被劳伦斯连忙制止了,毕竟要是被路易国王误会是自己指使的可就尴尬了。

  在被皇家卫队清场把守的香榭丽舍大街上,一身白色便服的路易王储亲自拉着劳伦斯的手向马车走去,连声叹气道:

  路易王储那真切而感伤的声音回荡在冷清的香榭丽舍大街,即使是街道两侧那执戟守卫的卫兵也不禁侧目看向王储,纷纷在心中感慨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到一位王室成员如此感伤的模样。

  劳伦斯无奈地笑了笑,握着路易王储的手解释道:

  路易王储苦笑着点点头道。

  而后路易王储忽然想起了什么,竟伸手将自己脖子上佩戴着的一个精致纯金十字架摘了下来,并直接将其塞到劳伦斯的手里,担忧地说道:

  劳伦斯

  接过尚且温热的金十字架项链,郑重地将其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随后和路易王储拥抱了一下,便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之中,随着一长串车队缓缓朝着巴黎外驶去。

  ......

  当天的下午,凡尔赛宫西翼,靠近后花园的一栋朴素小楼之中。

  戴着银色假发,表情一丝不苟的侍从走进小楼的狭小书房中,冲着正在小憩的黎塞留公爵通报道。

  黎塞留公爵惊醒过来,有些疲惫地问道:

  侍从不冷不热地说道,他作为路易国王直接指派给黎塞留公爵的侍从,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监视黎塞留公爵。公爵和谁谈了些什么,这侍从第二天都要如实汇报给国王。

  黎塞留公爵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便被他刻意地用疲惫的神态掩饰了过去。

  很快,贝图拉男爵便费力地挤进了这间狭窄的书房,方才的那位侍从也在场。

  黎塞留公爵礼貌性地招呼道,同时谨慎地用眼睛斜了斜那位负责监视的侍从。

  贝图拉男爵也是心领神会,知道黎塞留公爵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于是笑呵呵地说道:

  黎塞留公爵顿时坐起身,眯眼问道:

  贝图拉男爵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说道:

  贝图拉男爵所指的武装冲突,便是四月一日那天合理号舰上官兵屠杀阿雅克肖平民以及劳伦斯火刑处刑了合理号全部军官的行为。

  尽管劳伦斯和贝图拉男爵达成了一致,英国用圣基茨岛交换了他们的前首相,但是科西嘉岛上那几百名英国水兵战俘可还没有着落。

  因此贝图拉男爵如此焦急地跟去科西嘉也完全可以理解,至少监视的这名侍从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黎塞留公爵笑意盎然地点点头,摆手说道:

  那位侍从严肃地注视着贝图拉男爵离开这栋小楼,随后返回自己的房间开始记录这场听上去十分正常,没有任何问题的会面。

  而在昏暗的小书房里,黎塞留公爵回味着贝图拉男爵带来的信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低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