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满唐红 > 第1056章 你是我的三胡儿吗?

  满唐红正文卷第1056章你是我的三胡儿吗?老道听到这话彻底怒了,恶狠狠的道:“如果不是老夫只救人不杀人的话,老夫非掐死你这个活鬼不可!”

  李元吉无语的为自己辩解道:“我算什么活鬼啊,侯君集那才是真正的活鬼,他都快把喝盘陀以西的人给杀光了,连马贼窝都被他掏空了,杀干净了!”

  老道差点没气晕过去,哆哆嗦嗦的道:“嗜血好杀,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元吉不以为然的扬起了手里的纸,“要不我拿去给侯君集试试?”

  “够了!”

  老道怒吼了一声,咬着牙道:“已经试过了,威力正是你想要的!”

  李元吉愣了一下,喜道:“最原始的东西恐怕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吧?”

  老道牙齿咬的咯嘣作响道:“所以那个修道修傻了的家伙,为了你口中的葛仙真迹,又改了足足半年,最终改出了你想要的东西!”

  李元吉大喜,视若珍宝的将纸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赞叹道:“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修道的就该去搞科学,说不定飞升更容易!”

  一大帮子化学技能点满的科学家,不求机械飞升,偏偏要修道飞升,那不是防着捷径不走走登天梯吗?

  如果从一开始就追求机械飞升的话,说不定早就飞升了,都不用一直苦苦的追寻。

  “什么科学,老道不懂,但飞升之事,老道倒是懂一些,你休得胡言乱语,玷污了道家的圣洁!”

  老道气咻咻的道。

  说完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想再跟活鬼待在一起了,还是怎么了,竟直接离开了客房。

  在老道气咻咻的走了以后,李秀宁就出现在了房门前,“你说说你,气孙先生干嘛?就不能让让他?”

  李元吉笑道:“我也没气他,我是告诉了他一条捷径,是他自己不乐意听,也不乐意相信罢了。”

  李秀宁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样子,翻着白眼道:“你让我和你姊夫带着人一直等在这里,不去行辕,是在防着谁?”

  李元吉好笑的道:“父亲呗,还能有谁?”

  李秀宁若有所思的道:“你是说父亲有可能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手阻止我们?”

  李元吉摇摇头道:“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听赵成雍节制的人说,刘弘基、黄君汉、李高迁等人节制的兵马有异动。”

  李秀宁皱眉道:“就凭他们三个手底下那点兵马,还想在灵州翻天不成?”

  李元吉笑着道:“你可别忘了,他们不止三个人,他们背后还有父亲!”

  李秀宁深沉的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那我就继续和你姊夫在这里等着,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带着人杀过去。”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又跟李秀宁聊了几句家常,离开了驿站,回到了行辕。

  往后一直到十月、十一月、十二月,整个行辕内都处在癫狂当中。

  赛马比赛在腊月三十,也就是除夕的当夜正式落幕。

  荣获第一名的李孝恭、第二名的冯智戴、第三名的宇文正,在一片嘘声中接受了李渊的接见。

  李渊当场赐给了他们每个人一大片草场,并且还划拨了近万头牛羊。

  也就是谢叔方、苏定方等人都不在,不然的话,第三名就不是宇文正了,而是谢叔方或者苏定方。

  因为此次赛马,看似比的是马,其实比的是财力。

  在一匹马只能跑一场的情况下,也只有借着漕运、海运、边市赚的盆满钵满的李孝恭等人才有财力能搜罗出来那么多极品宝马。

  也就是有李渊镇着,大家只能比拼财力,不能动用特权。

  不然的话,很多人肯定会动用特权在大唐俘获的战马中挑选宝马,跟李孝恭等人一教高下。

  不过,比输了的人也不是没有赏赐,李渊同样给他们每个人都划了一片草场,赏赐了一些牛羊。

  所以大家纵然对李孝恭等人的不要脸行径有意见,也没有直接上拳头。

  正月十五,射箭比赛结束,李靖等人在快速的临近。

  正月二十五,骑射比赛结束,李靖等人已经临近了灵州。

  二月初四,比武比试结束,李靖等人已经进入了灵州。

  二月十五,在最后一场马球比赛结束了以后,李渊宣布大庆七日,酒肉不禁。

  行辕内外所有人进入到了一场新的狂欢当中。

  酒是成车成车的往行辕里搬,并且昼夜不歇。

  肉是成群成群的宰,也是昼夜不歇。

  在庆祝到第六日的时候。

  李靖等人率军围住了行辕。

  高台上,李渊拎着酒爵,强强凉凉的站起身,大声的冲着高台下所有正在醉生梦死的人吆喝。

  “诸位爱卿,朕有件事要宣布!”

  一些人听到这话立马灵醒了,还有一些人依旧处在醉生梦死当中。

  李渊接着道:“朕听闻在西域以西,还有天竺、大食,那里生产黄金和宝石,所以朕决定,在攻克了西域以后,兵戈不停,继续攻克吐蕃,再由吐蕃进入西域以西的天竺、大食。

  朕希望你们去将天竺和大食的所有黄金、宝石,以及值钱的东西带回来,供养我等的子孙,供养我等世世代代。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李渊到最后还是没有让儿子出面做恶人,而是由他亲自出面做起了恶人。

  一众皇亲贵胄们听到这话,酒都醒了。

  李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听清楚了,李渊这是要将他们集体发配,发配到西域以西的地方去。

  有生之年能不能回来,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有人当场就喊了起来,“圣人这是要发配臣等吗?”

  李渊没有怪罪,而是正面回应道:“不是发配,而是西征,只是西征的地方远了一些而已。”

  有人在听到这话也开口了,“众所周知,西域便是苦寒之地,西域以西恐怕是更恶的地方,圣人让臣等去征讨这个地方,不是发配是什么?

  圣人这是要让臣等死吗?

  如果是的话,圣人只管下旨就是了,何必让臣等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死。”

  李渊哼了一声道:“无知,谁告诉你西域以西的地方是苦寒之地?冯盎和长孙无忌已经征灭了林邑,也已经征灭了林邑附近的十几个小国,已经打通的前往天竺的道路。

  依照他们所说,天竺的富庶不输给我大唐,甚至还有黄金铺成的金道,黄金筑成的雕像。

  如此豪举,我大唐都没有,这是更恶的地方?”

  高台下的人根本不信,觉得李渊在糊弄他们。

  有人还要开口反驳,李渊直接一句话赌注了所有人的嘴,“朕不是在跟你们商量,朕也不需要跟你们商量。朕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把这当成是发配也好,当成是让你们死也罢,随你们怎么想。

  但有一件事朕必须告诉你们,那就是朕的长子、次子、四子,会跟着你们一起去。

  朕的兄弟、侄子,女儿、女婿,也会跟着你们一起去。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台下的人听到这话,难以置信的瞪起眼。

  李渊这是疯了,还是大唐要遭受什么惊天骇地的灾难了,不然李渊怎么可能让三个嫡子也去西域以西的地方。

  李渊让其他人去他们即便是不能理解,也能想办法解释一下。

  可是李渊让三个嫡子,尤其还让四儿子也去西域以西,他们就不能理解了。

  “既然没什么想说的了,那今夜过后就各自会帐中准备,召你们想召的人来此吧,一个月之后,朕会亲自为你们送行。”

  李渊见高台下的人被他怼的说不出话了,冷漠的开口。

  高台下一片哀嚎。

  长沙仗着身份,连滚带爬的往李渊所在的高台上扑,一边扑一边哀嚎,“父亲,父亲,您不是说真的的吧?您不会这么对我的!”

  李渊冷漠的瞥了长沙一眼,冷冷的下令道:“堵住她的嘴,带下去!”

  嫡子们、嫡女,都要离他而去了,他哪还有心情在乎一个庶女。

  他的父爱,分给嫡子和嫡女们就已经分完了,庶女是没资格享用的。

  高台下的左右御卫的将士听到了李渊的命令,果断上前将长沙拿下,堵住嘴带了下去。

  其他还想仗着身份跟李渊闹一闹的,一看李渊对庶长女都不留情,当即就熄了继续闹的心思。

  一个个咬着牙,不甘的低着头往帐篷内走去。

  夜半的时候,破晓的时候,有很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偷偷溜出了帐篷,想逃走,带等他们轻松的逃出了行辕,看到行辕外的场景以后,就绝望了。

  因为在行辕外,有一圈又一圈的钢铁丛林,冷漠的看着他们。

  ……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底。

  行辕内的人在用尽了手段也没有获得李渊的恩赐以后,就逐渐的认命了。

  不过,在此期间,他们没几个人招呼家里的人来此。

  都想着舍弃自己,保全家里人。

  但是到了他们快要出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刘弘基、黄君汉、李高迁,带着他们大部分的家眷到了灵州。

  这一刻,他们中间的一些人绝望了。

  有人当场就迎着左右皇城卫的大戟撞了上去。

  也有人用自己的佩剑摸了脖子。

  “为了你心中的野望,为了从没有被任何人证实过的地方,这么做,值得吗?”

  行辕外。

  李秀宁和柴绍已经带着人到了,在确定了刘弘基、黄君汉、李高迁等人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帮忙的以后,他们就解除了警戒。

  李秀宁跨坐在马背上,问身侧的李元吉。

  李元吉遥望着那些歧途以自杀来换取李渊心软的人,幽幽的道:“如果我不做,那以后就没人做了。而我大唐,以及我大唐所有人的子子孙孙,都将会为此付惨痛的代价!”

  李秀宁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过去,他们也会杀过来,而他们还比我们强,我们很有可能打不过他们?”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是打不过,被欺负了上百年,直到大家的腰杆子都挺起来了,还有人在心里跪着。

  李秀宁一下子迷糊了,“这怎么可能?”

  李元吉淡淡的道:“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我们所付出的这些,跟以后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李秀宁更迷糊了。

  后来干脆就不问了。

  皇亲贵胄们死不死,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有六个半人,那半个还不是她的丈夫柴绍,而是马三宝。

  在皇亲贵胄中的一部人人以死相逼无果以后,有人就开始大声的游说起了围困他们的将士,以及率领着这些将士们的将校。

  他们说的是声泪俱下,一些将士也确实意动了。

  因为将士们听到要让他们去西域以西的地方作战,心里也很抵触,也不愿意去。

  不过,将校们却不为所动。

  因为这个时候哗变,即便是赢了,并且逃出去了,也没有卵用,最后还是得去西域以西。

  因为西域以东,已经是大唐的天下了,他们要是哗变了,大唐将再无他们容身之地。

  至于说是联合在一起宰了杀光李氏一族,取而代之,想想就可以了,根本不可能实现。

  因为军中有不少人死忠李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也因为军中又不少将校都是李氏的心腹,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更何况,在李氏上下还有一大群愿意跟着李氏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的死忠党还没有出现。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想想,眼前的现实都只能接受。

  “算算时间,你大哥和二哥这会儿应该已经跟李道立彻底的荡平了高句丽、百济、新罗了吧?”

  在皇亲贵胄游说将士们没有游说动以后,彻底的任命了,李元吉借着这个空荡问薛万均。

  去岁薛万述和薛万淑被调回长安城以后没多久,就秘密的赶往了高句丽。

  然后配合着突地稽部、踏实力部,以及幽州、营州各地的府兵,以及三个后来建立的突厥人兵团,杀进了高句丽。

  在不用顾及突地稽部、踏实力部、以及三个突厥人兵团,以及大贺氏联盟的奴兵们死伤的情况下,他们的进展神速。

  高句丽大名鼎鼎的救星渊盖苏文还没有掌权,所以没有人能联合起高句丽上下,以及百济,阻挡大唐的进攻。

  所以在二月的时候,薛万述和薛万淑就已经兵临新罗了,有李道立配合,拿下新罗根本不是个问题。

  薛万均听到这话点了一下头,认真的道:“应该是如此,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等臣两位兄长的战报到了以后才能知晓。”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道:“嗯,不过我已经传令给他们了,让他们在拿下了新罗以后,直接将三国的疆域全部交给刘仁轨统管,他们则带着麾下的心腹,以及在三国战场上俘获的俘虏乘船南下,到时候跟我们在天竺汇合。”

  说完这话,也不等薛万均回话,李元吉又看向了李靖、李世勣、苏定方、殷开山、侯君集、谢叔方、李君羡等一众将校。

  “行辕内的场面你们也看见了,你们应该也能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李靖、李世勣、苏定方、殷开山等人一个个一脸的苦笑。

  事到如今,他们还能怎么想,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了。

  人家这是卸磨杀驴局,是鸟尽弓藏局,而他们又是大唐战功立的最多的,最应该被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人。

  人家没直接对他们动刀子,而是要亲自带着他们出去闯一闯,他们还能怎样。

  不过,有些该问的还是需要问清楚的,李靖略微拱了拱手,语气生硬的道:“殿下是不是也派人将臣等的家眷带来了?殿下是不是要让臣等全族迁移到西域,或者更远的地方。”

  李元吉摇摇头笑道:“那倒没有,我也没想过将你们的家眷带来,更没想过让你们全族迁移到西域。我只想带走你们本人而已,你们在西域,以及西域以西的其他地方所分润到的赏赐、缴获,你们也可以派人送回家里。

  不过,到了西域以西以后,你们要是想在当地落地生根,那你们也可以将家眷迁过去。”

  李靖听到这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李世勣等人也是如此。

  让他们死不要紧,他们早就有被鸟尽弓藏的准备了,但是让他们的家眷陪着他们一起死,他们不乐意。

  如今李元吉没有像是对待其他皇亲贵胄一样的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已经知足了,剩下的他们就没那么在意了。

  当然了,也有在意一些事的,而且执念很深,这个人就是侯君集。

  “殿下,那臣等的官爵……”

  不等侯君集把话说完,李元吉就笑着道:“说实话,我是带着你们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的,不是真要你们去死,所以你们没必要把我想的那么阴险。

  要知道,我也会陪你们一起去的。

  如果真是送死的话,那我岂不是也要死?

  所以你们不要想那么多。

  你们的官爵,如果你们见到了外面的世界,想在外面扎根的话,那我会重新封赏你们,为你们裂土。

  如果你们不愿意在外面扎根的话,等你们百年以后,我会根据你们的功劳,酌情晋升你们的官爵,让你们的儿孙继承你们的爵位。”

  侯君集听到这话,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然后咧着嘴笑道:“那臣没问题了,臣坚决支持殿下!”

  他的态度之所以转变的如此之快,是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他人没了以后,他的爵位也会跟着没了,不会传给他儿子。

  如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就放心了。

  更关键的是,他已经知道了李承德以后会被立为皇太孙,继承大唐的大统,而他的女儿又是李承德的侧室,等到李承德登基以后,自然而然就成四妃了。

  到时候有他女儿罩着,有他的爵位打底,他的儿子只要稍稍努点力,就能超过现在的他。

  所以他已经看到了他们侯氏以后的风光了,对于自己的生死已经不在意了。

  李元吉看着一众看似愿意了,实则都不愿意的将校们,由衷的感慨道:“事实上域外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所以你们没必要那么担心。

  也许你们见到了真正的域外以后,回忘掉大唐,愉快的在当地落地生根也说不定。”

  李靖等人敷衍的笑着。

  李世勣还硬邦邦的来了一句,“臣等就是征战沙场的命,在哪里打仗都是打,所以不在意这些,只要殿下不要折辱了臣等的功劳,苛待了臣等的后辈们即可。”

  李元吉笑道:“放心吧,这一点我父亲还是会做到的。”

  李世勣以前相信这话,现在不信了,在得知了李渊对自己的庶长女冷漠以后,他对李渊的印象来了一个一百零八度的大反转。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定方突然开口道:“不知臣等能不能派几个部曲回去,照应一下家里?”

  李元吉点头笑道:“可以!”

  苏定方郑重的一礼道:“多谢殿下!”

  李元吉摇了摇头,没有在意。

  李世勣在这个时候又开口了,“臣怎么觉得您对待臣等和您的族人是两种态度?”

  皇亲贵胄们都快被逼死了,可到了他们这里,他们所问的都得到了答案,他们所忧虑的也得到了回应,确实挺令人费解的。

  李元吉好笑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出去以后是要受封的,一旦我们拿下了某个地方,我就会将他们封在那里,由他们帮我大唐守土。

  所以我才让他们带上了所有的家眷,只是他们不相信我,以为我要带他们去送死而已。”

  李世勣听到这话愣住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因为他们都听得出来,这话是真的。

  因为李元吉是真的可以带着他们打出偌大的疆土,也敢给他们权力,让他们放开了手脚的大,在分封这方面,虽说只封了李承乾。

  但从封李承乾的地方不难看出。

  李元吉是真的想将皇亲们全部封到边陲,或者封到更远的地方。

  所以,李元吉真的不是带他们去送死的,真的是要带他们去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臣等……”

  对官职的贪念已经深入骨髓了的侯君集,在这个时候迟疑着开口了,他的眼中充满了贪婪。

  李元吉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道:“你们也可以!立国都行!前提是那些地方必须是你们自己打下来的,并且你们还能守得住。

  不过,如果你们在我大哥和二哥附近的话,就要守我大哥和二哥节制!”

  侯君集的眼珠子一瞬间就瞪圆了,可以裂土,可以立国。

  这,这,这特么也太刺激了!

  以他在西突厥征讨西域各国的速度看,他去了西域以西的地方,岂不是一年就能打下一大片地方?

  到时候他就可以自己做国主了啊。

  虽然仍旧要受大唐的节制,可也会被大唐认可啊。

  只要被大唐认可了,就不用担心挨大唐的毒打了。

  这一点,他喜欢!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瞪起了眼珠。

  李元吉的这番话真的将他们惊的不轻,这下他们已经不怀疑李元吉是带着他们出去见世面的了。

  “殿下!臣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宝带着一堆莺莺燕燕,带着一堆卖相不怎么样,但却能感受到彪悍气息的部曲出现在了外面,兴高采烈的吆喝着。

  李元吉对守着外面的将士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开一道口子让宇文宝进来。

  宇文宝到了以后,直接大礼参拜。

  李元吉摆摆手让宇文宝起来。

  宇文宝兴高采烈的道:“殿下,臣听到您说要带臣去外面烧杀抢掠,臣激动的都睡不着,当晚就带着家里所有人赶来了此处。

  咱们啥时候走,臣已经准备好了!”

  李元吉好笑的看着宇文宝道:“不着急,一会儿就走,不过你记住,我们出去不是烧杀抢掠,是教化蛮夷,我们教化了他们,收点钱财做束修,也是应该的。”

  宇文宝兴奋的点着头道:“对对对,收点束修是应该的!”

  李元吉见宇文宝还是这么上道,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靖等人见李元吉待宇文宝都是如此,终于相信了李元吉的话了。

  一些刚才还在想着保全自家人的人,这会儿又动起了另外一种心思。

  那就是派人回去将族中的子弟多叫一些过来。

  人多了力量大,能做的事也多,以后真要是能打下偌大的地方,朝廷还允许他们立国,那他们在域外当一个国主,在域内留一支血脉,双管齐下,岂不是更加逍遥快活?

  当即,侯君集率先派人回去给家里人传话,所传的话也很简单,那就除嫡系一支外,剩下的人速到西域的于阗集合。

  李君羡、尉迟恭、程咬金等人都一样。

  即便是李靖和李世勣,在思量再三以后,也暗戳戳的派人回去调人了。

  唯有薛氏兄弟稳如泰山。

  在他们看来,李元吉是不会骗他们的,所以他们只需要跟着李元吉一条路走到黑即可,不用考虑其他的。

  在经过了又一轮的挣扎以后,所有的皇亲贵胄们总算认命了,然后在大军的‘护送’下,正式的启程了。

  李渊怀抱着李承德,孤零零的站在行辕门口相送,虽然在他身边还有大量的左右御卫和左右皇城卫,可依然能从他身上看出萧瑟和孤独。

  他很不舍,但他也知道,儿子们大了,野心大了,他是拴不住的。

  只能放儿子们走。

  大儿媳和二儿媳也跟着走了,以后就只剩下了他和小儿媳,以及一众年幼的孙子孙女相依为命了。

  等到承德儿十三岁的时候,小儿媳也会离开,回去西域,甚至更远的地方寻找自己的丈夫。

  这是小儿子和小儿媳商量好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儿媳和二儿媳都来这里了,而小儿媳没来的缘故。

  ……

  行行复行行,在脱离了灵州的地界,背后那双炽热的双眼消失了以后,李元吉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一侧骑着驴跟着的陈善意道:“陈娘娘,我这一去,还不知道要行多少里,过多少年,你已经上了年纪了,不在长安城里享福,跟着我做什么?”

  陈善意沉默不语,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后,才仰起头笑问道:“我要跟着你去照顾我的三胡儿!”

  李元吉一愣,从陈善意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不对味。

  紧接着,陈善意又笑着问道:“你是我的三胡儿吗?”

  她依旧在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顺着眼眶徐徐的流了下来。

  原来……

  原来……

  原来她知道!

  一直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