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雷泽吟 > 138.第六章芝兰骂爹衣冠禽兽

  不论咋着说,放狗这件事,不仅伤害了浩东、贵香和张舍申。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尤其伤害了朱芝兰的心。

  此时,朱芝兰还不知道是她爹对贵香动心引起。

  一旦知道了事情的根源,还不知对她爹会是啥态度。

  舍申当然知道张大山的担心,更知道事态的严重。

  但他仍要坚持跟朱四斗到底。

  大爷,您不用怕。狗,是我打死的。人,也是我打伤的。就是出天大的事,由我顶着。

  他发疯似地呼喊着:

  宁死也要斗到底,打铁才看锤子硬

  舍申说着,脸涨得通红。

  “嘭”的一声,一捶砸在门框上。

  在心里掀起了一阵阵激浪。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反洋教、閙义和团,闹革命党,最终满清皇帝退位。

  可朱四却稳如泰山,仍然这样狠毒地,任意欺压百姓。

  这样下去,天理何在正义何在

  你就是再老老实实,朱四也会害你。哪还有老百姓的活路

  等着死,还不如奋力和他拼。

  张大山却想,可不能让孩子们由着性子来。免得惹来更大的灾祸。

  这些年来,反洋教、閙义和团、闹革命党。闹来闹去,还不是老百姓遭殃。有的人家还被满门抄斩。

  凭他的经验,跟朱四也不能来硬的,多少人被他害死,上哪里去说理

  他俩虽然想到的是同一些历史事件,但由于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经历不一样,得出来的结论就截然不同。

  张舍申看到的是满清政府垮台了,可朱四却稳如泰山,心里感到不平。决心要推翻他。

  他看重的是可变动性,表现的是牺牲精神。

  张大山多次领村民斗的结果,是遭到更大的灾难。所以要息事宁人。

  他感受的是变动的艰难性,危险性,看重的是孩子们的安危。

  他看了看孩子们激动的脸,还是以息事宁人的态度安抚道:

  “先消消气,忍忍再看吧”

  舍申把脚一跺,脖子一耿,挥了一下胳膊,拧着头说:

  “咱就是给他跪下,他也不会罢休。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

  舍申想的是,朱四有团练,咱有练武的村民。只要抱起团来,就不怯他。

  我就非要煞煞他的威风不中叫他在老百姓面前,不敢胡作非为。

  张大山看到孩子们的情绪,非常担心。

  他害怕孩子们一恼,去和朱四拼命。那样,只能自寻绝路。

  他想到这里,把左胳膊盘在腰间,右胳膊肘,拄在左手上,手指头摸着下巴,心里泛起了愁。

  朱四恁欺负人,不和他斗吧,实在憋死人。

  和他斗吧,就怕带来和以前一样的后果。

  眼前,也不像已先。

  已先他除了地比较多外,自他依靠的洋教被杀之后,他势力还没恁大。

  眼下,他不光养着恁些团丁,还通官府。

  弄不巧,别再招来更大的灾星。

  他放下手,往前挪了挪脚步。凭多年的经验,再劝孩子们道:

  “别莽撞,千万不要跟他硬拼。都先回家吃饭。”

  在旧社会,张大山息事宁人的态度,正是多数有经验的长辈,对待地主欺压的态度。

  因为他们有政权,有暴力机关。硬拼,只能引来更大灾难。

  但他不了解时代在前进,历史在发展,一旦有了先进思想,事态就会改观。

  朱四为得到贵香,虽然想除掉舍申、浩东。但在没行动前,仍在泛着思量。

  他低着头,在地上转来转去,先为自己的龌蹉行径找理由。

  心想,自古以来,哪一个绅士不是三妻四妾。女人和土地一样,土地是我该有的,女人也是我该有的。

  他看着银质水烟袋,又想。

  女人和抽烟一样,抽烟我能用水烟袋享受,女人我也要变着法享受。

  但想到舍申、浩东,他又担心起来。

  看来这俩小子,还真不像其他人好对付。

  别让这些穷小子,真的闹起点乱子来,就不划算了。

  可转眼他又想,我是谁啊我是挂双千顷牌的主。在整个曹州地面上,有几个挂双千顷牌的

  我还是堂堂的一乡之长。这乡长,论官不大,可在地方上说了算。

  他县长、专员却是比我的官大,可今天在这里,明天不知道调哪去了。

  我呢本地掯子。他县长、专员就是再换,也换不了我。

  我想再找个小媳妇,谁能咋着我

  这样一想,想得到贵香的欲火,也就越烧越旺。

  清除情敌,扫清障碍的想法,于是更坚定了。

  人的生活靠的是习惯。朱四几十年形成的生活方式,使他不会改变固定的人格。

  他把牙一咬,心里说,这帮小兔崽子,想奓翅。我要趁他们的翅膀没硬,给他们斩断

  想到这里,扭转头,用手一指张达宝,邪着眼瞪着他说:

  “你明天带领团练,把张舍申、张浩东抓起来。给他俩捏个罪名,送进监牢,叫他俩永世不得翻身。”

  又把身子扭得正对着张达宝,把手一挥指使他。

  再把武馆查封,不准他们练武。免得他们有了武功,和我作对。

  他想,只要封了武馆,没了他俩,穷鬼们就没把戏耍。

  朱芝兰对张舍申放心不下,痛哭一场之后,也来到了羊圈。

  当她得知事情的起因,是她爹对贵香动了心,为发泄对浩东的醋劲,才让张达宝放的狗时,她一愣。

  但没感到愕然。因为她早已知道她爹老淫棍的本性。

  让她想不到的是,为啥七十多岁了,还要找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姑娘,而且这姑娘还是她的好朋友

  她越想越气,平时听到的她爹的罪恶,一起涌上心头。

  她忍不住痛心地骂她爹是衣冠禽兽

  从此,她不仅痛恨为她爹办坏事的张达宝,更恨她这个厚颜无耻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