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申见已人脏俱获,心想,朱四恐怕还正盼着他的诡计得逞。为保证首战必胜,那就把他们都关起来,让他多想一会吧。
于是,和望四一起领着几个队员回到房间,重新点了他俩的穴位,塞了嘴,捆起来,与其他团丁一起关入一座僻静的屋子里。
朱四客厅亮着灯光。他坐太师椅上,脸色铁青,一个劲地端着水烟袋咕噜咕噜地抽烟,两只耳朵惊觉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急切地等待团丁放火成功的消息。
管家赵忠谦坐在一旁,看到朱四局促不安样子。心想,时间恁久了,还没动静,会不会出事
扭头问张团练,能牢靠得手吗
张大炮眨巴眨巴那只没瞎的眼,挺有把握地说,能,能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虚。因为他本来就是个㞞;包,这办法还是管家和朱四决定的。他也只能虚张声势地说:
“你刚才没听巡逻的说吗舍申、望四打呼噜响得像打雷,睡得像死猪一样。门一锁,肯定能烧死。”
实际上,朱大林、陈忠堂能不能锁上他俩住房的门,他心里实在没有把握。不过,有啥更好的办法呢
朱四端着水烟袋又咕噜了两袋烟,还是没动静。他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实在急得要命。
他也只能在心里反复祈祷着:老天爷助我老天爷助我
赵忠谦看到朱四焦急的神情,忙催张团练说,还不快去看看这等到啥时候算个头啊万一事情败露,就麻烦大了。
去赶快去看一看,究竟咋样了。朱四实在忍不住,终于说话了。
张大炮虽然怕出去挨打,还是得去看呀。
于是,就叫了俩团丁,拿起朴刀,向大街走去。
舍申刚走出武馆大门,见有几个人从南边走来,估计是张大炮来探消息。心想,为了稳住朱四,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于是,就让伟国假装查岗,带人迎上去。
他和望四回到房间,又假装打起鼾来。
伟国离张大炮老远,就大声喝问口令。
对方没有回声。
伟国再次喝问。
还是没有回答。
伟国故意把弹弓高擎在手,厉声高叫,再不回答,吃一弹丸。
伟国话音未落,吓得张大炮捂着眼,弓着腰,连连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别打,别打。是是自己人,自己人。
伟国故意奚落他道,哟是张团练啊。你好呀恁晚了还不睡觉,怕是有啥心事吧
说着,张大炮领着人走到了跟前。
伟国接着道,我在查岗,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干黑心事。你比狗腿跑得还勤,怕心里有亏心事吧
伟国的话,把张团练弄了个窝脖,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伟国故意走过去,想看看他会出啥洋相。
他们刚过去,张大炮就赶快跑到舍申和望四的住房跟前。
他一看一个团丁也没有,房子也丝毫无损。又听舍申、望四在房内鼾声如雷,顿时傻在那里。
一个团丁不知就里,看他那呆样,忍不住说:
“张团练,你咋着了咱走吧。”
张大炮精神恍惚地说:
“不不再转转,再转转。”
他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走啊,走啊。
突然,他的嘴张了两张,想喊朱大林和陈忠堂的名字。
可一喊,不露馅了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领着团丁,从这个胡同走到那个胡同,又从那个胡同走到这个胡同。
心中焦急地想,我派恁些团丁,咋一个都没了难道都失手了
他越想越焦急,越想尽快找到他们。
领团丁就这样找啊,找。一直把整个村子找了三遍,也没找到团丁的影子。
第二天早晨集合,团练除被关的人没来之外,张大炮也没有来。
团丁没了首领,只好临时把他们编入几个预备队里。
各预备队还安排专人为团丁服务,实为监视他们的动向。
下午,望四、腊梅领着二十几个扛铁锹镐头的队员,来到东门口。
望四选出几个队员,吩咐道,你们赶快把东西寨门关上。从现在到活扒皮到来前,整个村子只许进,不许出,封锁消息。
他指着脚下对剩下人说,在这里,截断大路挖条陷阱。让土匪冲进寨门就有来无回。
一个时辰后,陷阱挖成,棚好,上面又撒上干土。
腊梅安排两个队员看守,以免村民不慎跌入。
她又挑选几名队员,吩咐拿上镰刀、挑上麦子,推着装好小麦的手推车,在村外观察土匪探子的动静。
发现有可疑的人,向村内张望时,要像平时下晌一样,往村里走。给土匪造成咱毫无戒备的假象,引活扒皮上钩。
大凡协调时,事事协调。大凡默契时,时时默契。望四、腊梅不仅在感情上心有灵犀,在工作上更是协调默契。啥事该咋着办,两个人不用问,都能安排得恰到好处。
这也进一步增进着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密切着友情,发展着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