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倾世女御医 > 第八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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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语兰瞥一眼穆嫂,话却对着顾雨菡:“我东厢房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顾雨菡眉眼微垂,语气平和:“事是在东厢房,可二姐话里处处离不开老三,即是和我有关,我便管定了。”

  顾语兰想也没想,抓起手边的茶碗就朝顾雨菡脚边扔过去。

  顾雨菡也不躲,依旧神色淡定的立在厅里。

  “啪”

  数片细碎残渣溅起,滚烫的茶水溅了满幅红裙,破碎的瓷片溅的远,叮叮当当碰的到处都是。

  不过一瞬的事,旁边的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穆嫂怕伤着枝儿,本能抱着他躲得远远地。小绿回过味来顺势将她推出门去:“还不走。”

  穆嫂这才头也不回的跑出院去。

  大顾语梅不想突就摔了茶碗,惊得太阳突突直跳,将脸一扬,两个小丫头立即过来将散在四处的随便收拾了。这才转过头来劝气得胸口微微的起伏顾语兰:“气大伤身,你何苦来哉。”又劝顾雨菡:“你也知道你二姐的性子,怎就偏偏和她逆着来。”目光落到她湿了一片的裙角,那茶水虽然端上来有一会,到底还是热的,有些不忍:“回房去换件干净衣裳吧。”

  顾雨菡感激的看了看顾语梅,转身便出去了。

  小绿急急施了礼,忙不矢的跟了上去。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顾语梅才道:“你也真敢砸过去,若是伤到人如何是好。”

  顾语兰恨恨道:“我倒盼着能有碎片扎伤她那张狐媚脸呢。”

  顾语梅吓了一跳,除了各自的贴身丫头,四下里还站着两个侍奉的小丫头,摆手让她们退下,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兰儿,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爹爹耳里,又要挨家法。你忘了小时候你拿剪刀把菡儿的手割出一道口子,爹爹是怎么罚你的”

  顾语兰不由摸了摸自己肩头,冷道:“怎么能忘,爹爹拿藤杖打了我十下,每一下有多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就发誓,这疼我要十倍百倍从她老三身上奉还回去。”

  顾语梅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心惊,暗暗吸了口气,顾语兰森森一笑:“她抢走了最疼我的爹爹,不能再让她抢走我的心上人。为了他,我什么也做得出来。”她也不看顾语梅,径自进了内室。

  顾语梅心有余悸的看着平整青石地面上残余的茶渍怔了一会,夏日炎热,远处蝉声声声叫的心烦,她依着规制穿的里外衣层叠,不一会便一身细汗。突想起和娘亲一日闲聊,她深深看她一眼,说道:“你性子温和却少了些刚烈,胜在顺从听话,兰儿就是刚烈太过,万万入不得宫。其实最合适的,是外柔内刚的老三,一汪水一样,叫人拿捏不住”她突然话语一顿,低低叹了一声:“可惜”

  母亲没有再说下去,她和顾语兰却是知道的,那个一家四口都心知肚明,唯独顾语菡蒙在鼓里的秘密。

  烛光摇曳。

  卸去外衣裳,露出月白的软绸里衣,粉颈却比那里衣还白了几分,也因为太过白皙,颈子上那几指红痕愈加狰狞醒目,端着圆菱花铜镜的小绿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二实在太过分了,为了她的大事这么拼命,她竟然拿茶碗砸。见过狠心的,没见过这么狠心的。”

  顾雨菡在妆匣里拿出一个瓷瓶,用莹白指尖抿了一点淡白色的乳膏,在雪颈红痕上仔细揉开

  “爹爹已到不惑之年还只是个从四品,当年与他一起共事的同僚早已升迁,甚至变成他的顶头上司。就连那权倾朝野的颜相也才弱冠之年。年轻一辈人才辈出,爹爹这个翰林院侍读学士却一做便是七年。”

  小绿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这个,也不敢接话。

  “怀才不遇到底有多苦闷,我年岁虽小,却也体会得到。爹爹纵使内心悲苦,有如困兽,却从不对家人恶言相向,这是我最敬佩他的地方,时日越久便越希望能够为他出力。连我都体会的到,母亲是他最亲密之人,这种心情她只怕比我还要强烈数倍。潜移默化之下,大姐二姐自然也是这样的心境。这次选秀,母亲不仅为了两个女儿终身,更重要的是为了爹爹。”

  顾雨菡放回瓷瓶,在灯下托着腮,那昏黄温柔的光晕将她眸光映的单纯如稚儿:“她一生深爱尊敬的男子,自然希望看到他被明君赏识施展抱负。”

  “是说夫人的这些情感也同样寄托到了诸位身上,心性难免浮躁冒进,对做了出头鸟的你才这么大的脾气么”

  顾雨菡精致的眉眼不见起伏:“旁的不说,二姐自小就心气脯希望成为人上人的心情,却比旁人强烈数倍。这种人只如关在笼子里的小兽,逼急了,会咬人的。一旦她露出獠牙,这个家只怕再无宁日。”

  她淡淡看一眼小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若是怂恿穆嫂去爹爹那里告状,我可不饶你。”

  那目光清冽的似是春日的晨光,明媚温和,却夹杂了让人畏惧的寒意。小绿不由缩缩脖子,泄气的嘟囔:“奴婢想做什么,心里都和明镜似得,奴婢哪里还敢乱动。”她顿了顿,迟疑着问出想了许久都不曾得到答案的问题:“老爷的心思,夫人的心思,大二乃至宣王爷这种大人物的心思,都了如指掌,可是,奴婢一直想不通,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话简单直接,却难得让顾雨菡有一刹的迷茫。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血,孤零零只剩了我一个人。梦醒,发现原来家人还在,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觉得现世安稳,家人友爱就足够了。”

  纵使她还是想不到她到底强烈地苛求什么,她便不再去想,站起身来:“今天我看到枝儿手指上有泥,心里总是不安,你陪我去瞧瞧。”

  夜色渐深,小绿提了灯笼在前面引路,顾雨菡穿了一件红绸小袄,红色石榴裙,颈上坠下一个碎宝石璎珞,那成束的流苏自胸口垂下,随着步伐摇曳生光。

  “谁在那里”

  ------题外话------

  求求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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