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强面红耳赤得厉害，“因为是事后才发现的，我想着反正都搪塞过去了，就别节外生枝吧不过”见顾笑笑瞪起了眼，陈强赶紧正襟危坐地解释，“不过我们公司周边有很多it企业，那边全是电脑高手”
顾笑笑皱了皱眉，狐疑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就是说”陈强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其实我们这边的系统经常会被黑客入侵，调查过几次，都是周边it企业的高手闹着玩的，他们有时候研发出了什么新的程式就会找我们来试水我们毕竟只是一个展会，内部其实没什么太重要的资料，再加上老板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调查几次后就对类似的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如果是黑客控制了你们的系统，趁机盗取了海洋之星的话，你们这种行为是要付法律责任的”顾笑笑这回也被气到了，她没想到还有人会对黑客入侵这么理所当然的。
陈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拼命解释：“但那些电脑高手的入侵时间一般都控制在五分钟之内，基本上也就是破解程序后进来晃一圈就走了，根本没功夫做什么手脚而这次同样也是，我查过黑客入侵的时间记录，前后加起来也没超过五分钟，所以我就以为只是凑巧又有人过来闹着玩，我以为应该和案子没什么关系，所以就”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就能算了的吗”康以轩猛地一拍桌子，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你怎么不以为海洋之星是条玩具项链你怎么不以为丢了一个多亿大家也会笑笑就过去了”
顾笑笑这回没帮陈强说话，这事儿的确是太说不过去了。作为一个市局联网的监控台，发生黑客入侵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私下处理呢
“你们这种做法，难道市监控中心也不管不问”
陈强缩着脖子叹了口气：“不是不管，可上头的事儿我们哪懂这么多二位见识比我广，应该知道如果上头不问意味着什么吧”
顾笑笑和康以轩都沉默了，钱、权二字是**的根源，一旦牵扯上这两件事，那再大的事儿都不叫事儿了。
“不过说来也怪，平时一旦系统记录下黑客的痕迹后，市里至少还会打个电话来例行公事问一下，可这次却半点反应都没有。”陈强满脸疑惑地挠了挠头，“这还是案发期间发生的事，我也怕担责任，所以事后打了个电话去报备一下，想着就和以前一样说是周边it公司系统的错误接入，可那边的负责人却说他没看见有侵入的痕迹”
“没看见”顾笑笑皱起了眉头，市局联网的监控是实时的，如果展会这边发现了入侵痕迹，没道理市里发现不了，“这事儿后来有没有追查下去”
陈强摇了摇头：“没有，负责人说可能是我们这边系统自动报错，让我当合理异常情况处理了，还说不用记录，免得以后审查时麻烦。”
顾笑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个说法简直太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了
“市监控中心那边的负责人是谁联络方式有没有”
“有，我这就拿给您”
顾笑笑没想到事情的牵扯范围越来越广，原本以为方荃只不过是在展会的监控室里动了手脚，可照陈强的供词来看，恐怕就连市监控中心都有问题。
越是难解的谜题，对顾笑笑来说就像是纯度越高的鸦片，一碰就提神，整个人都进入了备战状态。而康以轩也平静不到哪里去，原本还吵着要尽快结束上午的事，赶回去继续查g.d公司的名单，结果一从展会出来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根本不用顾笑笑提醒就自发地开足马力直奔市监控中心而去。
“什么辞职”康以轩一副恨不得把市监控中心的负责人抓起来抖三抖，最好能把那个可疑的家伙抖出来的模样，“好端端的怎么会辞职你们就没发现他有问题吗”
“康以轩你给我冷静点”顾笑笑拉扯着推开康以轩，又想神色间带着七分不满三分害怕的负责人频频道歉，这才拉着康以轩坐下，“我们是来查6月1日发生的珠宝失窃案，有几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领导。”
顾笑笑的态度使负责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在瞪了康以轩一眼后，才开口：“是那件事啊，失窃的地点不是在xx展会吗时候也有警方来查过当天的联网监控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你们今天又来是想问什么”
顾笑笑在桌子底下紧紧抓住康以轩的手，免得他一个冲动坏事。市监控中心的负责人可是享受着处长级别的待遇，和陈强那种小角色是不能比的，他们现在是在暗中查访，事情闹大、闹僵了对他们可没半点好处，如果对方要求必须走法律流程请示配合调查的话，那也就不用再玩下去了。
“领导，我们来其实是想再和当时负责展会区域的工作人员核实一些情况，只是没想到那么不巧他竟然辞职了。”顾笑笑扯起嘴角，用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笑容外加狗腿至极的语气问道，“我们也知道领导们平时日理万机，肯定不会去在意一、两名员工离职这种小事不过来之前我就听说了，您可是这市监控中心的元老级人物，就连现任市长在上任第一天都要亲自来慰问您，想必这市监控中心上上下下就没您不知道的事情吧看在这大热天的，我们诚心诚意来拜访您，如果领导愿意稍微花一点点时间替我们答疑解惑一下，那简直就是体恤民情、联动协作的最佳榜样”
顾笑笑明显感觉到康以轩浑身一抖，却依旧笑得真诚无比，仿佛那些话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一样。
负责人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了老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就是顾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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