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倾心:天降王妃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摔落

  身后倚靠的城墙忽然塌陷。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

  百里幽好像身不由己一个后仰,掉落

  城上城下一片惊呼,城下西周军激动地纵马而来,想要趁机将落城的她踩成肉泥。

  城上的人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忽然人影一闪,王平遥已经抢了出去。

  他一脚蹬在城墙上,弯腰伸手就要抄住百里幽的腰,正要往上纵起回到城头,百里幽忽然做了两个动作。

  她一脚狠狠踢在王平遥膝骨上

  然后飞快塞了一样东西到他手里

  最后说了一句话,“射耶律靖南背后金剑”

  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显见得她心中之前不知道已经演练了多少遍。

  王平遥先是给那一踢,踢得身子一歪,本该蹬到墙上的脚便错过城墙,抱着她身子下落,随即觉得掌心一凉,眼角一扫是一枚攀墙

  抓钩,不知何时百里幽竟然一直带在身上最后听见那句话,他一抬头,正看见因为百里幽的掉落,西周主帅耶律靖南,当先策马,

  狂驰而来,手中长枪锐利,一直没有拔出过的螭龙首金剑,在他肩头跳跃着淡金的光。

  王平遥的眼神一缩。

  刹那间他明白了百里幽要做什么。

  为求真实,事先百里幽没有和任何人通气,全靠默契和领悟能力来反应。

  应该庆幸的是,他懂的。

  所以,王平遥不再试图上城,手腕一振,抓钩飞出,嵌在城墙中段,但此时他们身形已经下落,抓钩还连着铁索,两人身体荡了

  一荡,正好跌落城下。

  城下早已有大批西周士兵等候,此时他们也不攻城了,也不炸墙了,四面八方,蜂拥这想他们为了过来。

  王平遥在将要落地还没落地,高出众人一个半头的时候,霍然抬头,目光盯住了耶律靖南

  耶律靖南是身经百战的大将,隔得还远,已经感觉到危险,下意识持盾护胸,又举起长枪。

  然而他错了。

  王平遥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王平遥目光一落,便已经抬起手,掌心里一枚短刀飞射而出

  刀光薄亮,是仇人飞射的厉眼,千万里瞬间可及,在刀风轨迹下的西周士兵们只觉得头顶一道厉风掠过,锐痛森凉,头发唰唰地

  掠开,他们惶然回望,而目标物耶律靖南厉喝举起长矛

  “铿”一声回响清脆,短刀从长矛顶端飞过,撞上耶律靖南肩头金剑。耶律靖南怔了一怔,回首看见自己碎裂的剑,脸色大变。

  也就是这个时候,“砰。”王平遥抱着百里幽落地,立即落入西周兵重重叠叠的包围圈。

  王平遥不急不忙,四顾微笑,抱着百里幽,低头问她,“可好”

  百里幽微微抬手,隔开彼此过近的距离,“很好,让我下来。”

  王平遥放开手臂,忽然觉得怀抱很空。

  百里幽脚一落地,先前的冷静又不见了,眼底火焰灼灼燃烧,一低头捡起地上两截断刀,挥舞着就对重重叠叠的西番敌兵冲了过

  去,“杀啊”

  “杀了他们”与此同时,耶律靖南愤怒的咆哮声也远远传来。

  远处,还有孩子的尖叫恢宏里看见了百里幽掉城那一幕,就再也不肯走,蹬周十二的肚子,抓城墙,抓他头发,死命赖着不

  肯走,周十二怕他挣扎受伤,只得暂时停下,恢宏里眼睛瞪得滚圆,嘴唇翕动,一副想哭又坚忍着不肯哭的模样,看得周十二鼻子也

  酸酸的。

  百里幽下城被王平遥所救,恢宏里的小身子立即一松,舒了一口气,可随即又紧张起来他看见他的娘亲被包围了。

  “娘亲”恢宏里在城头上挣扎,“回去,回去娘亲”周十二使劲咬牙,按下他的脑袋,转身就走此时攻城最

  薄弱时机,敌人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百里幽那里,这是百里幽拼着性命给他们换来的时机,这时不走更待何时

  恢宏里被按住动弹不得,忽然一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新长出来的尖尖乳牙,狠狠地咬着周十二胸前的肌肤。

  铜皮铁骨的周十二当然不会被孩子咬痛,可是身子却忽然颤了颤。

  因为刚才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肌肤上,那灼热的滚烫的热流。

  孩子的尖叫远远的传到百里幽的耳中,她身子也轻轻地颤了颤,然而她随即便拉着往平遥,更快地向反方向冲。

  寻常士兵又怎么是王平遥的对手,早被王平遥冲出一条路来,百里幽双手挥舞着两截断刀,逢人就砍,远处耶律靖南已经驻马,

  抚着断掉的剑,脸色铁青。

  这是朝廷御赐的龙首金剑,有在外专决及监督所有军队特权,是大将军威权象征,一旦战事完毕,要连同金印一同交还朝廷,如

  今却被毁了

  这一毁,便可令政敌给他加上“骄纵跋扈,蔑视皇权,心存异志,不臣之心”等种种罪名

  耶律靖南越想越是愤怒,忍不住策马又上几步,喝道:“箭手上,务必”

  忽然他目光一凝。

  对面,百里幽忽然从王平遥的身边冲了出去,正撞上一名刀手,那人横刀下劈,百里幽低头躲过,她身后忽然又冒出一人来,一

  棍扫向百里幽的腰腹,百里幽匆忙中两手一交,回刀一架,铿然一声火花四溅,她踉跄一退,正好被王平遥揽住。

  这一连串动作在战局之中,快得不过眨眨眼,只有耶律靖南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百里幽的右手。

  此时百里幽的手上,是一把完整的刀

  可他记得,就在不就的刚才,百里幽手里拿的还是两截断刀,而且没有任何机会去拣一把完整的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耶律靖南还没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发出了一声厉喝,“给我活捉”

  已经列队挽弓,正等他一个发射命令,好将两人射成马蜂窝的箭手们,乍然听见这一句,愕然面面相觑。

  “活捉活捉他们尤其那个女的”耶律靖南狂驰而来,起伏剧烈的马将他的半截面具颠掉,露出一张微褐色的,线条俊朗轮

  廓鲜明的脸。

  人群重重叠叠涌上去。从外头看,只看见无数攒动的人头和腿脚,从上头看,便像黑色的巨大的漩涡,一层层旋转着,逼近那孤

  单的中心。

  人潮淹没了一切。

  不多时人潮又在移动,却簇拥着往后退去,隐约可见王平遥和百里幽都已经被俘,百里幽满身灰泥血沫,黑发散开,凌乱地披在

  脸上,犹自冷笑傲然。

  西周没有再攻城,再次鸣金收兵,城头上荣寻欢钱梅花等人愕然看着原本势在必得的西周再次退兵,再看看被押解退入西周阵营

  的百里幽和王平遥,忽然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原以为这一夜熬不过去。

  竟然又一次退兵。

  现在回头想起,每次在最不可能的关头,都是百里幽那个女人,以奇招让西周退兵,一次又一次,直到撑到了今天。

  “我们”钱梅花茫然回头,看着身后同样茫然而失落的伙伴们,“是不是做错了”

  而远处,恢宏里的哭声终于响起。

  因为占据的是北严外城,西周兵不需要就地搭帐篷,都住在四周散落的民居里,耶律靖南的主帐,就是外城一座气派的富豪宅邸

  。

  百里幽和王平遥并没有受到太多为难,也没有下到所谓牢狱里去,直接进了耶律靖南的屋子。

  屋子里灯火通明,这些西周人,似乎终于有了机会体验了一把大历的繁华,不惧耗损奢靡地,点亮了所有的灯和蜡烛,光线太亮

  ,让刚一进去的百里幽忍不住眯起眼睛。

  眼睛刚一眯,忽然感觉对面有目光投来,分外锐利刚硬,竟有针刺一般的感觉。

  她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不甘示弱地回视,照常神色不动,舒展运动自己的眼睛。

  耶律靖南在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这个女人,就是在北严临阵夺取军权,及时闭上北严内城护佑百姓,胆大包天当众杀府尹,在这危城奇迹般地力抗他七天的百里

  幽

  也不怎么漂亮嘛。

  当兵的男人,对异性的敏感度都特别高,哪怕知道百里幽的可怕,耶律靖南也还是用欣赏女人的目光先打量了她好久,随即有点

  失望地摇摇头。

  耶律靖南是很向往大历的女人的,他出身破落贵族,早年家境还好的时候,父亲曾有一房大历的妾,耶律靖南对那女子烟水迷离

  ,温柔婉转的气质印象尤深,每次想起,都觉得脑海里似徐徐展开一卷斑斓而精美的画,令人沉湎。所以西周人普遍喜欢高个子大屁

  股的女人,他却对大历的女子有种别样的向往。

  此刻,不那么太白,也不那么温柔,虽英气出众却稍嫌冷硬的百里幽,在他眼里,丑得很。

  不过撇开欣赏女人的角度,单纯从对手的立场来看,耶律靖南的眼神还是充满惊艳和赞赏就这么一个不算强壮的女人,甚至

  都谈不上有武功,竟然能够凭着这危城,凭着三千兵,抗下他的突袭,抗下他的攻击,抗了他七天七夜,还让他一再上当受骗

  自编的非常精准的的西周秘闻、迅速培养出的可以不惧生死的百姓战士、城头上以假乱真用来借箭的百里幽木偶,她空手套白狼

  ,骗得他一退再退,到头来还是忍不住要赞一声这个女人是战争奇才她那不大的脑袋里,到底还有多少奇思妙想

  便是此刻,她失心疯,被同伴推下城墙,被俘,站在他面前,依旧疯得若无其事,疯得舍我其谁,疯得她站在哪里,好像她才是耶律靖南的心里涌起赞叹,也涌起极大的恐惧这样的人不论男女,百年难出,绝不能留在南齐,否则西周永无出头之日,这

  个人必须杀了

  似是感应到对方目光里忽然刺来的杀气,百里幽也忽然睁开了眼睛。

  对面,坐着一身战甲的高大男子,面前桌案上摆着那柄碎裂的龙首金剑。看出来他坐不惯大历的高木椅,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

  别扭又滑稽地盘着。

  这人的容颜不算太英俊,眉显得过于疏旷,嘴似乎也大了些,但那双眸子极有神,鼻子直得仿佛刀削过,整张脸有种勃勃的气息

  ,他认真看人时,天光都似因此暗了暗,因为要在他灼灼目光下投降,一旦说话,整张脸都因此风云涌动,连同疏犷的眉,都飞扬出

  逼人的光彩来。

  这样的人大概在西周算是一个美男子,就是在百里幽的眼里,也算有味道。不过要论大历审美眼光,大抵也算丑的。

  两人对视一刻,都在心里涌起“这是同一类人”的感觉,随即各自转开眼光。

  耶律靖南也懒得说场面话,命左右退下,一指百里幽,道:“先前我看见你把断刀合拢。”

  他说得一口流利的大历话,语气直接,百里幽瞟他一眼,“嗯。”

  耶律靖南眉头动了动,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否认,想了想,又道:“我听说东庭有异能之士,可以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事,想

  不到在这大历也有,你,帮我恢复这金剑,我就留你一命。”

  百里幽瞟一眼那剑,又瞟一眼她身侧王平遥,“那他呢”

  “金剑为他所毁,他之前一路冲营也杀我儿郎无数。”耶律靖南冷冷道,“必须杀了。”

  “呸。”百里幽一偏头,吐一口唾沫,“谁和你谈条件我有答应你谈条件你谁你配掌握我生死”

  耶律靖南盯着百里幽,看见她眼底未灭的火焰,灼灼疯狂。

  “哈哈,好你个疯子,疯得有志气”他大笑,一拍桌子,桌上碎裂的金剑震得四散,“行,不谈条件,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

  不接受败局,你不会和任何人谈条件,你你只是要杀了我,是吧”

  “来,”百里幽面无表情,对他昂起下巴,“过来受死。”

  屋子廊下,没有退下的侍卫们在吃吃笑真是无可救药的疯婆子,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见过挑战的,没见过五花

  大绑的阶下囚叫胜利者受死的,真是滑稽

  “我将他一寸寸在你面前凌迟。”耶律靖南语气阴森。

  “王平遥,那你就自杀。”

  “好的。”王平遥微笑。

  “我一寸寸凌迟你。”

  “王平遥,你有办法杀掉我”

  “有的。”王平遥依旧微笑。

  “你们死了,我把你们的衣服都剥光了,吊到外头,让大历的那些jian民都看看,和我做对的下场,让你们死也死得羞辱。”

  对面的百里幽无聊的打个呵欠,她身边的王平遥低头看指甲。

  耶律靖南郁闷地盯着两人,女的明显连回答都不屑,男的居然还在微笑。

  “我觉得。”王平遥半晌抬头,诚恳地道,“这样也不错,最起码大历军民会更同仇敌忾,保不准还能守住城;事后呢,还会因

  为我和她双双同死,将我们一起收殓,归葬一处。”他微微躬身,满脸感激地道,“如此,达成我的心愿,多谢成全。”

  耶律靖南发现他生平第一次被堵得无话可说。

  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生死无畏,顺逆从容。

  在绝对的无所谓面前,一切威胁都是浮云。

  耶律靖南目光瞟过面前金剑,他很想不理这玩意,很想就这么把这一对难缠男女给痛快解决,一个大活人为什么要被死物拘束

  可是不能。

  朝中纷乱,皇室有变,这些年学大历经济政治国策民风,渐渐也学来了大历人的狡诈和权谋,西周,已经不是当年凭借武勇和功

  勋便能立足的净土。

  这柄象征王权的金剑,他必须完整地带回去。

  纵横沙场的将军,遭遇压抑的政治空气,内心的反弹和骄傲往往越发强烈,耶律靖南只觉得气闷,觉得愤懑,想要一场痛快的你

  来我往,哪怕以生死做赌。

  “好。”他忽然道,“你是我尊敬的对手,尊敬你就是尊敬我自己,你答应我恢复这剑,我就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大帅”他的护卫在廊下听见,急忙抢上来阻止。

  耶律靖南摆摆手,对百里幽冷冷道:“不要以为你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我没那么傻,我身系数万儿郎安危,并且胜券在握,掌握

  你们生死,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和你们公平作赌我会给你一个不可能做到的局,赢了,是你滔天之幸,输了,你们命都留在这里

  ,还得写下降书,还得给我恢复金剑。”他眸光凝成一线,直直的刺向百里幽,“怎样,你可敢接”

  百里幽用下巴对着他,“我喜欢有难度的游戏。”

  耶律靖南又看向王平遥,“这个游戏,要你配合拿你的命。你若不愿意,她答应也没用。”

  百里幽忽然皱皱眉,正要说话,那边的王平遥已经微笑道:“求之不得。”

  耶律靖南盯了他一眼,摇头道:“你们大历人真是奇怪,总爱为女人不顾一切,也不想想,女人天下多了是,专宠一个,只会宠

  坏她。”

  “会被宠坏的,正是那些天下很多的女人;而那独一个,你为她做什么都值得。”王平遥垂下睫毛,笑容静谧,“当然,你不会“我不需要懂,因为我不会傻到陪一个疯女人去送死。”耶律靖南嗤之以鼻,走到王平遥身前,忽然单掌作刀,在他肩井重重一

  劈。

  王平遥蓦然脸色一白,却笑道:“好掌力。”

  耶律靖南注视着他,点点头,“好汉子。”转身道:“这是我家传的截脉手法,任你武功盖世,被我截脉后三个时辰内,都无法

  使力,你不要想着妄动真气,只会自招祸患。”

  随即他唤来侍卫吩咐几句,上来几个侍卫,将耶律江南面前的桌案搬到百里幽和王平遥的面前,破碎的金剑放在桌上。又在百里

  幽的身后和王平遥的身前,各放了一张脚踏弓。

  脚踏弓是西周的武器,以脚踏发射,虽然脚踏发射力度更大,但是由于弓身矮,准确度和速度相对较慢,这种弓已经被大历淘汰

  ,西周却还用着。

  两个护卫走上前,一个站在百里幽的身后,脚踏住她后面那张弓,一个站在王平遥面前,踏住他面前那张弓。

  耶律靖南在百里幽的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下,笑道:“我就坐在你对面,以我西周征南大将军的名誉发誓,在你恢复完金剑之前

  ,我绝不移动,也不反击,更不允许其他人插手,你若有本事,尽管把你恢复的金剑,插上我的咽喉。”

  四面侍卫一惊,百里幽的脸上却没有喜色,抬起头冷冷注视他。

  “是,我话还没说完。”耶律靖南笑容微带恶意,“在你恢复金剑的同时,脚踏弓会先射他,再射你。而你不能逃开,你一旦逃

  开,他们的刀就会刺入你的咽喉。如果你无法伤我,那就是你们输了。如果你没能做到恢复金剑再伤我再自救再救他,那也是你们输

  了。输,就是死。”

  百里幽立刻沉默。

  脚踏弓在士兵的脚下闪着黝黑的光。

  耶律靖南,果然给出了一个绝不可能做到的难题。

  她只有恢复金剑的短短时辰,这短短时辰内,她要救自己,要救王平遥,要恢复金剑,再以金剑杀耶律靖南。

  怎么可能

  四周提着心的士兵都吐出一口长气确实不可能。

  同时发生的事,便有三头六臂,如何顾得周全,就是王平遥没有受缚,也顶多同时做到两件,杀得了耶律靖南,就救不了身边人

  。救了自己或身边人,就来不及杀耶律靖南。

  何况百里幽明显只是身手矫健,并不会武功。

  她最大的可能是自己避开脚踏弓,迅速恢复金剑,以金剑刺耶律靖南,且不论是否能成功刺杀耶律靖南,但是她不能救处王平遥

  ,就已经是输,而输的结果,还是死,还得写下降书再死。

  这是死局。

  耶律靖南敢在掌握胜算的情况下,拿自己的生死做赌,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天下,无人能胜他的赌局。

  他根本不指望百里幽会答应这看似诱惑实则必死的局,他要的,只是想杀掉这女人的锐气和霸气,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然后乖乖为他所用。

  看着沉默的百里幽,耶律靖南唇角浮起一抹冷酷而骄傲的笑意。

  他等着她的暴怒,或者颓然。

  然而随即他便听见了百里幽独特的,冷而静的声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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