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步步惊婚:错嫁神秘老公 > 顺理成章

  凌霄躺在地上,段誉就坐在她身边,闻言也是仰起头慢慢冲他笑笑,“哥……”就像十几年前那样,单纯的一个字,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目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放心,”他拍拍段誉的肩,“她会原谅你的。”

  说完这才转回正题,把自己最大的疑问问了出来,“阿誉,她刚才说的……”

  “是我教她的,我们前天晚上想出来的对策。”

  杨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的两个人,最后全部情绪都化作一声低叹。到底是不是真的,时间到了,自然会揭晓,不知为什么,他甚至无比相信这个看似无比荒谬的故事,是真的。

  夜晚总算过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窗帘照进病房的时候,床上已经睡了整个一天两夜的人才总算睁开了眼。

  是无波的眼神。寡淡,平稳,洞悉,就像是已经历满世事沧桑。

  凌霄头有些疼,她试着翻了下身,然后不小心触到一个温暖的物体,不由一怔。

  段誉躺在她身边,四肢小腹都已经被绷带缠满,两人共用一张病床相卧,凌霄一睁开眼,他便也跟着醒了。

  凌霄的脸色稍稍又有些发白。

  段誉灼灼的视线弄得她有些不自在,凌霄重新别过头,想了想还是率先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疏远。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段誉搭在她身上的手稍稍紧了紧,此时垂着眼,更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凌霄嘴角发白地咧嘴笑了声,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果然……你早就知道对吧,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又怎么会看不出当时你眼睛里的惊和别人的不一样……你只是在吃惊为什么我会用这个理由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是吧……”

  有颗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深入右鬓。

  “你之前跟我说,‘我今晚真的会死’,我能不害怕吗?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分散人注意力的法子了,我既然答应了你要好好演这场戏,就自然要用最稳妥的法子。”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腕,上面的男士翡翠表盘依旧翠****滴,凌霄稍稍摩挲了下,然后便从自己腕子上摘了下来,继而抬起段誉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替他重新带好,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那些都是随你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别因为我这件事的关系亏待他们,我知道你和杨康都不是心软的主……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淡淡叹了口气,像是真的想开了一般,拿起他的手放在一边,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近期会想办法把公司全部移到国外,之所以跟你说,也不过想让你明白,别再想别的办法了,我累了。”

  说完,便起身走出了病房。

  雪白的墙,雪白的窗,雪白的阳光,段誉闭眼重新平躺,满身空虚。

  古代的人总喜欢说我赢了天下却输了她,其实也不过如是。

  他终是要失去,生命里某些最重要的东西了

  2007年是极不平静的一年,它刚刚走过一半,百年贵族的杨家便发生了一起惊天的波澜。首先是家主杨震中宣布长孙杨康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其次则是次孙段誉会继承家产的重磅炸弹。

  只是当晚,据说杨震中便因心脏病而突发性死亡,医生确诊,因未提前留下遗嘱,在酒会上所说亦是无凭无据,因此人们几乎是全部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遗忘。

  第二日段誉生母段怡敏找专家为两个儿子抽血验证DNA,以此证实两人皆为自己的骨肉,长子杨康以强硬的手段重新接管IBDC。杨震中会场上透露的惊天秘闻则随着他人的逝去完全成了一场无稽之谈。

  七月,杨康肃清杨氏全部留余,完全掌控杨家。

  八月,一场金融海啸慢慢有些冒头的趋势,很多嗅觉灵敏的经济学家大肆在网上不断分析。

  九月,天王巨星段兴言宣布退出娱乐圈,全国媒体哗然。

  屋里的行李已经被打包成大大小小的箱子,凌空鼓着腮帮子坐在最大的一个拉杆箱上面,极为不满地看着自己眼前来来回回走动的女人。舵主站在他身边不停围着他乱转,身后跟了两只通体雪白的大白熊幼崽,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像是噙了几汪水。

  “哥哥……”

  “赶紧穿外套,一会儿飞机晚点了我看你怎么办”凌霄转头伸手掐了下他的脸蛋,又揉了揉舵主头顶的长毛,“放心,等我们安顿好了就让Down用飞机把你送过去……别瞪我,谁让飞机上不让带狗狗的~”

  “可是哥哥,彬彬还没有跟果果告别,也没有跟……姐夫说再见呢……殷茹妈妈,你说对不对?”

  “对”里屋正打包凌空一屋子模型的殷茹探出个脑袋来,悄悄冲孩子伸了跟大拇指。

  “林果啊——”凌霄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放心,下个月她爸爸去澳大利亚做报告,到时候你们就能见面了。快,穿上衣服,马上该走了……”

  凌霄边说着边拉开了别墅的大门,一股洪流冲撞进来,吓得她忙后退好几步。

  才开了一道缝的门被从外面挤开,铺天盖地的快门声几乎要把凌霄逼到角落里去。

  “怎么……”殷茹一边说着一边朝外看,顿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忙嗖的缩了回去,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前胸,做出个好怕怕的表情。

  “凌小姐,请问……”

  “凌小姐……”

  记者一波*往里冲,凌霄吓得抱起孩子便瞄了空往外跑,还没跑出门口几步就愣在了原地。

  以天为盖地为庐的院子里,保镖环饲的正中央,段兴言无声无息的跪在地上,膝下放了个键盘,手里还拿了块搓板。

  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自然不会例外。

  段誉睁开眼的时候,恍惚了许久,鼻尖依旧是有些微淡的血气,但相较于之前的那场厮杀,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试着动了动头,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被杨康一颗子弹贯穿心脏的状况中活下来的,可是当他撑起手掌打算动一下的时候,比旁人更加灵敏的直觉立即便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想在回想起来,都像是一个梦。

  段誉,不,或者说现在还姓杨的他,第一次自灵魂深处颤抖了起来。

  他很早就知道有个词叫黄粱一梦,可是梦境是那般清晰,甚至连痛觉都不曾作假过一分,他慢慢举起自己被纱布包裹成粽子的一双手,再次确定,这绝不是梦。

  他重新回到了十七年前,十一岁的时候。

  和梦里一模一样,自己为了救杨康,第一次杀人,然后几近被枪子打成残废,可是十七年后却忽然有人告诉自己,这个让他失去了一切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而在当天酒会散后的火拼里,一颗子弹送他回到了现在。

  段誉试着动了动腿,虽然疼的麻木,却依旧有知觉,若是没有记错,方才的那场手术,该是自己母亲拿着枪在旁边盯过来的……活到第二世,他此刻竟还是没有怀疑,杨震中当初确实是想杀了自己。

  段誉稍稍舒展了下身体,从刚才的慌乱中抽离之后,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十一岁的孩子,二十八岁的灵魂,而他生活的全部重心,也转到了要除掉杨康,重新夺回杨家上面。

  依稀记得,那年的海棠开得特别漂亮,他在夺得一段奢侈生命的同时,也失去了好多东西。

  二十八岁的他已经完全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锋芒,又如何用最有效而隐秘的办法积累自己的势力,那天开始,他是杨家弱小而沉默的小公子,却也是手上沾了最多血迹的人。

  可是他的皮肤从来都不留一丝疤痕,甚至连用枪磨出的老茧也被一一磨平换净,他有幅最完美的伪装,在关键的时刻,总会令人措手不及。

  于是到了十四岁,手上的势力已经能够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轮廓,可是相比杨家,依旧是蚂蚁较之大象,于是他的念头打到了段家身上。他花费了一番心思让杨康看见自己和保镖对打的场景,又设法让自己的母亲看到了杨康眼中的担忧与狠毒,那天晚上不管来多少遍他都会记一辈子。

  母亲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大儿子,告诉他,‘你弟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饶了你’。”

  可以说,就是因为段怡敏的存在,他才没有真的失了作为人,最重要的东西……

  傍晚将至,段誉懒洋洋地坐在车里,有些时候他无趣的紧,就像是车子,除了这一个牌子,他再没买过别的。Tony在前面开车,不时说说笑笑,挑两件娱乐圈的趣事,而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旁边的这个男人。

  两人在数年前如期而遇,对方因为一起金融诈骗案被美国几大商业巨头通缉,而自己却在一个恰好何时的时机里救了这个金融天才。在接下来的几年中,Tony将会成为自己的经纪人,亦或者说交集最多的,心腹——然后在08年最后一场酒会上,出卖了自己。

  这几年的生活与伪装已经让他对复仇或者其他争夺之类的东西再提不起一丝兴趣,他只是像一个垂垂老矣的看客,看着自己身边一出又一出,破绽百出的戏。

  “今晚不管怎么样,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女王陛下说你必须尽快出道,路子她都给你铺好了……一个访谈而以,我知道你讨厌演戏,可是总比唱歌强吧?”

  Tony灵活而稳健的转动着放线盘,一边转过头跟他说话。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南咏大街完全被充斥在一片鸣笛与刹车声中,Tony一个没注意,从斜拉的半边路上就冲出了两道影子。

  车胎划着地面哧啦一道杂音,即便性能再过优良,在如此短的距离能刹下车来也是非常不容易,段誉被车子的惯性带的往前狠狠倾了一下,也由此看清了路面的情况。

  车头前,擦着极近的距离,是一条大狗。

  通体雪白,足有半个成人高,而它的身后,段誉稍稍错愕了下,竟发现它后面还护了个小豆丁。

  Tony被这么一冲吓得直接失了三魂六魄,当下就发了飙,直接甩开车门出去便骂了起来,段誉坐在车上看这个二十七八的大男人把一个两三岁不到的小不点儿掂了起来,这样的组合着实很有喜感。

  当看到那只护住的大狗一口咬上Tony的小腿的时候,段誉发现,自己竟是笑了,不同于以往任何敷衍的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愉悦。可是他毕竟不能一直就这样把戏看下去,段誉正了正自己的西装,下去查看Tony。

  有些面子,总是要做足的。

  只是一下去,却被孩子一把抱住了裤脚,那种包含着所有热情的目光,金灿灿亮晶晶的,让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波儿”

  豆丁明显是认错了人,口中喜感十足的这个称呼让他和Tony集体愣了一下,Tony甚至开玩笑说这是自己的私生子,虽然一眼给他瞪了回去,但其实那一转之间他想的是,其实有个小孩儿也挺好玩的……

  正是因为这个念头,才让他萌生出‘管闲事’的心思,连带着那张颇富喜感的字条也一并被他纳入了手掌,段誉甚至觉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笑得最多的一次。

  之后的事就变得了,豆丁显然很聪明,也十分懂得什么叫借杆子往上爬,乖巧而懂事,段誉一边开着车一边摸了摸孩子的光头,若有若无地听他唠叨自己的哥哥,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其实嘴边是一直挂着笑的。

  可是随后,他便发现了自己这种‘失态’,确实是失态,从很小段誉就知道,如果他喜欢上一样东西,那这件东西离被毁灭也就不远了。没有足够的能力身边又环饲强敌的时候,他是不能有资格去流露真心的。

  段誉稍稍重新敛紧自己的心神,豆丁就那么大点儿,一个不小心都养不活,太过脆弱的东西,他着实不该去喜欢。

  于是带着这般矛盾,他不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接收邮件,而豆丁则坐在地上吃东西,身后就靠着他那条叫舵主的大狗,自己吃一片分给狗一片,咔嚓咔嚓薯片的碎屑弄了满地。段誉时不时看他一眼,在东西快吃完的时候又随手丢给他一包,就像是在养小动物,燥闷的时候拿来解个闷儿,又不会投入太多感情。不无否认,段誉一开始确实是以这样的心态和孩子来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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