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步步惊婚:错嫁神秘老公 > 有些自卑

  “学姐,你怎么了到底,先别哭……”凌霄被她蹭着抱着有些不知所措,眼前这人哪还是那个明丽异常的女主播,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安慰起,只得不断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把水杯轻轻放回床头。

  “段誉呢?段誉他人呢?凌霄你知道对不对,楚槃到底在哪儿?”也不知是不是在耍酒疯,郝佳一边揪着她一边语无伦次,也不待凌霄回答,只是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我以为他回来救我,可是我等啊等他也不来,明明是他的地盘啊……”

  “学姐你……你醒醒……”

  “他说过不让别人碰我一根手指头的,可是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凌霄被她摇的几乎是要散架,但也是知道这是在发泄,对醉了的人你是不能讲什么道理的,只有顺着他们。门锁转动的声音终于把郝佳的哭闹声打碎,凌霄一喜,忽而想到可能来的人,脸色又沉了下去。

  段兴言提了个袋子进来,一股子铺天盖地的酒精味儿蒙头兜下,不由便皱了眉,待一看清郝佳,便是连眉梢也跟着降了下去。

  “她这是怎么了?”

  “段誉楚槃在哪儿?”郝佳放开凌霄扑了过来,段兴言一闪身躲了过去,见她还要上前,侧身一个手刀劈在郝佳脖根,后者顿时倒了下去。

  凌霄看得目瞪口呆,等段兴言把郝佳拖回床上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后者无知无畏,脸上表情连变都没变,仿佛刚才那档子事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想什么呢?”段兴言回过身来,一只手揉了揉凌霄的头发,顺便看了眼她脖子上愈发清晰的痕迹,眼底终于换上笑意。

  “你就这么……”凌霄指指被丢回床上的郝佳,眼睛眯着,“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的话我妈要是一会儿下来你怎么说。”段兴言笑笑,知道要是不说清楚这两个人都得跟着纠结,“既然郝佳在这儿,那你跟我上去吧。”

  凌霄忙退了一步,连连摇头,“不去不去……”丢死人了。

  “放心,她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不上去也不等于没发生对不对?”

  凌霄顿时泄了气,嘟着嘴一脸不情愿,“都是你……”

  “好,是我的错。”段兴言凑过去在她嘴角上轻轻啄了一下,扣上凌霄的手,十指相连。“现在该跟我说说郝佳又是怎么回事了吧?”

  凌霄回头又瞄了眼床上,小声把从到七阙一直到让司南丰救她出来,再到楚风过来,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段兴言,后者慢慢听着,直到她说完才轻轻叹了口气,却也是知道,楚槃的如意算盘终于打准了。

  若是碰上他自己,段兴言是绝对不会去管这样的事,楚槃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儿,才没有拜托他任何事,而是把赌注全转移压到了凌霄身上。凌霄这人看上去是极为自私自利的性子,但了解的多了才能明白,这孩子却是最重感情,今儿幸而有一帮子给她做挡箭牌,若是没有段兴言也毫不怀疑,她定会想法子把郝佳给弄出来。

  段兴言亦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握紧她的手,垂下眼去,半晌才听得他的结论。

  “以后楚风这个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凌霄顿时颇为不解,又回想了下楚风后来过来时的表现,有些奇怪,“你跟我说的是一个人吗?”

  段兴言笑笑,一边捏了捏凌霄的鼻尖,一边揽过她的腰往外走,“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了,相信我,这个人不好惹,否则楚家旁系多少个子孙为什么会偏偏挑中了他?若真是像你说的这样,恐怕整个楚家早晚要落到他手里。”

  凌霄看不出他对楚风的判断到底依据在哪里,按照今天中午那人的表现和各种表情,根本看不出像是多厉害的一个人,但既然段兴言这么说了,便也放在了心上,不管怎么说,多一分防备总是好的。

  “那我这次算不算是已经招惹他了?今天郝佳这事儿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明白过来,虽说是在做游戏,但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

  段兴言目光闪了闪,稍后摇头,“没关系,就凭着你和楚槃以及郝佳的关系,哪怕什么都不去做也已经惹到他了。不过他现在在楚家还没站稳脚,否则也不会表现出这样,况且他们家那些旁系子孙一个个也不是好相与的,等到他真的大权在握还指不定是多少年后,风水轮流转,到那时说不定他已经招惹不得你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为笃定,像是已经能预见到凌霄的未来。

  凌霄仰头去看他,眉目间全是笑意。段兴言高了她一头多,凌霄站直也不过刚到他肩膀,见她看过来,亦弯下腰去垂目低头,眉心抵了抵凌霄的额头,无声无息的动作,像是做了多少遍培养出来的默契。

  这一刻,凌霄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挑动的声音。

  “好了,现在该上去见婆婆了吧。”段兴言举起包着她五指的手,语气里带了几分戏谑。

  凌霄一下子又有些怯场,指着自己的脖子怯生生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但就是死活不肯挪动一步,把从凌空那儿学来的招数全用在了段兴言身上。

  “真不愿去?”段兴言挑眉轻笑,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危险,凌霄连忙点头。

  “不愿意就算了。”

  凌霄怔了一下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诶?”

  对方笑着松开手扳过她的肩头,让凌霄去看自己身后,一边垂头在她耳边低语,“她已经下来了。”

  楼梯拐角处,段怡敏正探着头看他们俩,嘴笑得几乎都快合不上了,而阮叔大大方方站在墙外,无声无息,凌霄被吓得一个哆嗦堪堪往后退了一步,跌进段兴言怀里,顿觉不妥,又连忙闪开。

  “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是吧连青……”段怡敏见被发现了,一边挥着手一边慢慢往后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哪有半点儿五十岁人该有的稳重,凌霄嘴角狠狠便抽了一下子。

  这真的是段兴言口中那个拿枪指着医生的人?

  凌霄狠狠揉了下眼睛,这会儿竟是忘了该有的尴尬。

  段怡敏来去随心,没等两人留她,一见确定了心中所想便立即退开,也知道凌霄极羞,甚至比她躲得还快。

  “这……阿姨她……”

  “好了回去吧,阮叔会照顾她。”段兴言等段怡敏消失后才收回了眼,自家妈是个什么性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几年放宽心之后变愈发像个小孩儿,在外人面前还能维持了女王的架势,一到家里便立即现出原形,“她能这样就表示她已经是真的接受你了,你可没见过她对我大哥曾带回家的那些女人是个什么态度。她知道你不好意思,所以你没躲就替你先躲了。”

  他慢慢垂下眼去,默默叹气,纤长细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为什么叹气。

  凌霄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别别扭扭瞟了他一眼,嘴上却一点儿也不饶人,“你说接受就接受,我可还没答应呢。”

  段兴言闻言立马去看她脖子上的一整片吻痕,目光灼灼有型,眉眼流转,“不答应?”

  这三字儿带了几分暗哑,一点儿点儿磨砺在她耳膜上,挂了十二分隐忍的挑/逗。

  “啊——”凌霄忙四下张望,一边用手扇风,目光就是不落在他身上,“今儿天气真好——”

  段兴言笑着却并不去拆穿她这些小把戏,男女情侣之间的相互偎依靠的不仅仅是双方的感情维系,有时一些必要的小手段小情趣却更能恰如其分的加深这种羁绊,凌霄并不明白这些,而他却是深谙其道,一点儿点儿的试探与引导,每一方分寸都是极为自然的水到渠成。

  却也是在教她,如何学会爱与被爱。

  也只有这样,他的职业与家世才不会对她带来太过巨大的阻碍。

  段兴言跟着她进屋,一边顺脚踢了踢放在被丢在门口的粉红色纸袋子,那纸袋便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凌霄果然被这声音吸引,转身颇有些好奇地去看他,待看清他手上的东西眼神立马变成了鄙视,“你一大男人还提这种色的袋子。”

  段兴言直接把袋子丢过来给她,“我的赔礼。”

  “赔什么礼?”

  后者眨眨眼,“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凌霄半信半疑,也没看那外面的牌子,撑着袋口便把手伸了进去,指尖刚触到那里面的事物,脸色骤变。

  “诶?不用看看么?虽然大小是按着你的尺寸,但是颜色还得你自己喜欢才是。”见她快速收回手一把将袋子攥上,段兴言继续调笑。

  “那该谢谢你啊——”凌霄面部扭曲地把袋子一把丢回沙发,牙齿相错,顿时给人一种想要把字里行间嚼烂咬碎的错觉,“你操心操的是不是太多了。”说完转身去翻自己的钱包,一边准备往外抽钱,“多少钱?”

  段兴言抱臂,不语。

  凌霄拿着自己的钱包咬唇与他对峙,像是一种执念,打定了主意不去退让这一步。

  太独立,又或者说是潜意识里要求自己这般去独立,哪怕沾他一点儿心里都不舒服。

  三十秒,一分钟,三分钟

  最后却还是段兴言让步了。

  “来。”段兴言自己径自坐了回去,一边伸手去拉她,角色转换过来,“凌霄,我们谈谈。”

  两人皆是以理智见长,从认识到现在,养成的习惯已是有了分歧就掰开来慢慢说清楚,凌霄见他不再坚持便也跟着退了一步,坐到他旁边,咬着自己的嘴唇,“我不喜欢这样。”

  段兴言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孩子竟是把中午段七的事和现在这两件内衣混为了一谈,便找到了症结所在,也不急着跟她讲大道理,只是慢慢伸出一只手,静静握上她的,顺着血管的纹路一点点儿细细摩挲,“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街上忽然看见专卖店里有件衬衣,觉得很适合我,凌霄你会给我买吗?”

  凌霄瞟了他一眼,点头。

  他把袋子拿到身前,“那如果你把它买下来作为礼物要送给我,我却要给你钱……”

  “这不一样。”她也说不上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却就是感觉不同,明知他是好意但心里却依旧别扭。“就是不一样……”

  “凌霄你很独立,也很要强,你不愿去依附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和你的关系再亲密也不行,对不对?”段兴言始终不愠不火,仍是和风细雨的慢慢引导,妄图将她从死牛角尖上拉回来,却又不让人觉出强烈的企图感。“今天我把段七划给你,你觉得伤了自尊是吗?”

  “不是——”凌霄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立即摇头,否认了半晌见他依然不动不吭的盯着自己,只得慢慢开口措辞解释,“我只是不希望别人,说……”

  “傻丫头。”段兴言将她的头揽过来让她贴近自己的心脏,“他们嘲笑或者诋毁又有什么意义,你照样还是你自己,该获得的该成功的依旧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名声是什么?尤其是对商人而言,名声不过是一种附带品,等你有了钱有了地位,名自然而然就会有了。”

  这道理她何尝不懂,可是懂是一回事,能接受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人言可畏,两人地位的悬殊便已注定了某些方面的不平等,尽管一直说的没有,但她知道,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终是了。

  “我不想要段七,不想要车和司机。”她不愿把这些挂在嘴边,却又希望他能明白,从头到尾也不过是闷闷的这一句。又觉得伤了他的好心,只得退而求其次地指向那袋子,“这个收下了。”

  段兴言默默垂头,知道这是心结所在,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化解的了的,便拍了拍凌霄的背顺了她,“好,那就不要……只是,我知道你顾虑这些,而今后肯定会有不少人拿它来说事,凌霄,能给我个承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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