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觉得吧,自己那叫一个貌美如花权高位重脑子清楚风流优雅外加个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怎么看都是个主角命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呢?

  松手的一刹那苏浅就给自己的想法点了个蜡,后来昏过去后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了之后,欢快的把心尖儿的那个小蜡烛给吹灭了。【】

  ——那啥,跳崖不死,他果然是个主角命啊!

  跳崖虽然没死……好吧,摔成了全身瘫痪应该也算是主角命的一种吧?苏浅默默把刚刚吹熄的心尖儿上的小蜡烛又给点了上去。

  苏浅躺在水里,不知道为啥没沉下去,身不由己的被地下暗河的水流推搡着飘动着,有个优雅好听的词儿来形容叫随波逐流。

  ——优雅好听个屁啊!鬼要这种优雅啊免费送你你要吗!果然小说里的都是骗人骗人骗人的吧!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啊!为啥小说里头的‘情节虚拟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没有重复三遍啊!坑爹呢这是!

  他现在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从上头摔下来,一身血啊泥啊沙啊,不知道多狼狈难看。应该是摔伤了,至于到底摔伤到哪里了不知道,反正大概就是五内俱损,虽然下面是暗河,但是内脏没给分分钟摔裂了算他命大。

  苏浅无奈的看着暗河上面的凹凸不平的石笋,偶尔有一两点荧绿的光点闪现,亏得苏浅夜晚能视,不然分分钟就被这些蝙蝠的绿豆眼儿给吓得半死不活。周围也有坠入暗河却还‘活着’的尸人,所幸生人的味道被水冲走不少,没有尸人来逮他啃上两口当晚饭。

  不过当他第三次身体的某个部分随机撞上暗河里的石头的时候,苏浅骂娘的心都有了,那种痛,就像是小腿肚儿撞到床角的那种又酸又痛想揉又不敢揉连牙都酸了的感觉,如果能动动伸手去摸一下撞到的地方也就算了,结果苏浅动都动不了,更加不好受了,龇牙咧嘴的欲哭不能。

  正当苏浅安慰自己好歹没撞到要命的位置的时候,突然之间头顶有一股巨力袭来,他只觉得一阵剧痛后,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眼前本就晕黑的景象更是天旋地转,苏浅咬着牙到底是没撑住,晕了过去。

  那什么,想什么来什么?是不是应该改行去当铁口直断和隔壁山上那群道士抢饭碗?这个是苏浅昏过去后最后一个想法。

  +++++

  ……

  三子伸手把手底下的人的长发拨开,露出了一张雍容华美至极的面容,一时间众人的呼吸顿了顿,点了点头说:“确实难得一见……”

  把人捞回来的老五嘿嘿一笑,喝了一口酒暖暖身子,他刚刚下水去捞人,暗河水流湍急,把一个成年人捞回来废了他不少功夫:“可不是,我就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个大美人……”他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水,满足了赞叹了一声接着说:“啧啧……开始我还以为是水里的妖精呢……愣是没敢下水……”

  “那你还只看了一眼?怕是看了好几眼吧?”老二取笑他,他伸手去摸那人的脸,“可惜是个男的……若是个女的,卖给那些贵人……”

  “老二你这就不懂了吧!就是男的!那些贵人才更喜欢!”老四暧昧的眨了眨眼。

  老二怒起,“让你别喊老子老二!叫二哥!二哥懂不懂!混小子你欠揍对不对!”

  “呸!有本事你来揍我啊!看老大不把你办了……”

  “……长得真好……享受……”朦朦胧胧之间,苏浅觉得自己的脸被一只粗糙的手狠狠抓住抬起,那只令人厌恶的手色眯眯的从下巴一直摸到了耳根,还在他的嘴唇上揉了一把。

  ……找死呢?

  苏浅挣扎着从混沌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凶恶的脸,倒三角眼里闪烁着凶光,皮肤黝黑,身上带着一股不知道是地穴里的还是他本身的土腥味儿,混杂着水的腥气,令人作恶。

  没想到这地底还能有活人。

  苏浅眯着眼睛看他,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好事情,至少能动了。凑着对方微弱的几只火把,可以看清楚这里一共有四个人,四个都是黑皮汉子,各个精瘦彪悍,目露凶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这是一个溶洞,或者说是暗河里某块石头拦得泥沙多了就形成了一个小岛似的地儿,紧挨着旁边的山壁,看着就像是一个溶洞一样。

  苏浅正想着怎么开口,突然头皮一紧,紧接着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缓缓地淌过头皮,沿着皮肤纹理,从发间流了出来。水流沿着他的鼻梁滑下来进入他的嘴角,苏浅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儿,想来应该是直接撞到石头的伤口又裂开了,只不过没给砸成脑震荡或者直接被砸成个烂西瓜算他运气好了。

  苏浅微微动了动,把自己调整成一个优雅的姿势,双手随意交叠在膝上,一副风轻云淡,从容得很的样子,他环视一圈,微微颌首道:“多谢诸位相救。”

  ——善者不来,真是要命了。苏浅顺势悄悄地开始运功,身体里的气息很微弱,弱得几乎微不可闻。

  碎月刀已经用光了,好像还有几把飞刀·菊残。此刀是江湖某个名匠所制,刀刃上凌乱有序的花纹如菊花凋落,故名‘菊残’。这刀虽然来历还很光明正大的,但是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个名字简直无法直视,当年游戏里的神器,在长安的时候偶尔被他得到了几把散落的飞刀,自然是抱着一种大家都懂的心态收了起来。

  老二用一种男人都懂的口气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懂不懂?”

  苏浅含笑点了点头:“我有银两,可以赎身。”

  老二围着他露骨的看了一圈,笑道:“这价格可不便宜。”

  “诸位求财,我求命。”苏浅依旧一副清贵优雅得几乎如坐明堂的样子,“袖之之物,仅作定仪。”

  “你还有钱?……我把你捞上来的时候可没摸到你身上有钱啊……”老五走上来,边说边给苏浅灌了一口酒,烧刀子呛得苏浅直咳嗽。

  苏浅一咳嗽,引动了内伤,痛得要死要活,脸色煞白的看了一眼像一只猴子一样的老五,刚想说什么开口又咳嗽了起来,咳完了只觉得喉间腥甜滑腻,难受得很。他现在是能不动就不动,说道:“在左袖袋中,我不太方便,还请自取。”

  老五笑嘻嘻的抓着苏浅的左手,一手从他的袖口中探进去,袖袋并不深,很快就摸到了。老五只觉得先是摸到了一柄长长的杆子,抽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柄金玉制成的烟斗,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依旧光华璀璨,宝光氤氲。

  一时间在此的四人都被这一柄烟斗给吸引去了目光。

  苏浅目光不变,心里直骂娘。让你摸金叶子你把落凤给摸了出来是闹球?

  “怪怪……这要多少钱……”三子吞了吞口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苏浅苦笑道:“诸位好汉,此物有我家中印记,怕是脱手不出去,袖中还有三片金叶子,不妨事的话还是拿那个去吧。”落凤整体以金玉制成,确实贵气难言,但是这种东西不识货的也就当是金镶玉,当然没有纯粹的金叶子好脱手。老五把落凤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又在苏浅的袖袋中一捞,果然捞出了三片金叶子。

  薄若蝉翼的金叶子市价稳定是一两金子,极好脱手。几个盗墓贼轮流翻看了下这几片金叶子,通体上下一点印记都没有,又软又薄,确实是上等的货。十片金叶子就能在东西两京购置一个带花园的宅子。

  几人互看了一眼,还没想好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水声一动,他们旁边的水里猛地冒出来一个人,是一个活尸,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一愣,随即抽刀打算结果了了事,没想到那个活尸的头颅却缓缓地滑了下来。从活尸的后面冒出来了个穿着水靠的人来,一把把活尸的尸体掼到一边,边走边将身上的水靠除了下来,不太耐烦的问:“老二,这芽儿是怎么回事?”

  看见这人来了,其余人都静了下来,被点名的老二站起来跟被老师点名似地回答:“老五水里头捞回来的,付了买命钱,瞧着是个世家的。”

  “盘过道没有?”那人走上来凑着火把拿起金叶子和落凤看了看,将落凤放回了桌上,却将金叶子收了起来。

  “没呢,等着老大你回来决定。”老二讲了一句。

  老大将手上的刀随手插在了地上,走上前捏着苏浅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过了良久才说:“点子扎手,四儿前个儿不是弄了好货么,给他喂点儿,回头带着走,若是有难,扔下当个饵也罢。”

  苏浅在心里耸了耸肩,其余四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对着苏浅一阵好看愣是没看出来哪里扎手。

  苏浅心想那当然啊,不过他也没想到,一群三四十级的盗墓贼里头,有个八十级的当头领。

  ——怨不得你们是小兵,别人是boss啊。

  苏浅想了又想,乖乖吃了对方递来的那颗酸得要死的见血封喉后,把心尖里头的小蜡烛又给点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你们说我也猜到了你们又想说风格不太对

  对不住啊……

  答辩分数到现在还没出来

  焦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