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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o飞蛾

  星子虽看到了辰旦的布告,但因不谙医道,爱莫能助,本打算仍按原计划南下,不料柳暗花明,巧逢异国名医。【】: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救人如救火,星子决定暂缓去找大哥娘亲,先返京救助小弟。暗叹一口气,还从未见过那孩子,不知他长的什么模样,只听说他小名儿叫宝儿,还真是父皇的心肝宝贝啊唉见不见又如何反正他也不可能叫我一声“哥哥”

  星子只身重回到镇海县,现在不是要雇船而是要买马了。良药在手,归心似箭,早一点赶回,便多一点希望。不过,星子虽不愿多想,却也心知肚明此次回京,必然要面对父皇。这逃出牢笼,还没逍遥几天,便急着要投案自首自投罗网了么父皇知晓我是抗旨诈死,又会如何反应眼前闪过辰旦森冷的目光,星子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前的麒麟玉锁,似乎要给自己打气。就算他对我仍存了一份舐犊之情,又岂能容下我对帝皇威严的公然冒犯欺骗欺君之罪怎逃得过估计就算我治好了宝儿,求他开恩、将功折罪,怕也是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我的皮肉又免不了大吃苦头了

  周身未曾痊愈的伤处似乎又发作了,痛得人神思不宁。星子紧咬牙关,暗中苦笑不已。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便是我的最佳写照啊罢了,届时只有见机行事,弄不好仍须自行逃走暂避风头,不能以卵击石硬碰硬啊

  星子从县城东头走到西头,只找到一家马行,所备的马匹都是极为普通的品种,星子凑合着选了一匹鞍辔俱全的黄骠马。星子从西突厥归来,日日马背颠簸,便如身在修罗炼狱,生不如死的折磨令星子一旦思及,即不寒而栗。星子牵了马出了马行,徒步走了一两里,见路人皆奇怪地望着自己,星子咬咬牙,将心一横,翻身上马。臀腿的伤势,尤其是膝盖针刑的旧伤尚未痊愈,痛楚一波一波袭来。星子略感悲哀地想,无伤无痛的日子,对别人而言是最普通不过,于我却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星子返京途中,不再昼伏夜行,而是日夜兼程。胯下虽非良马,所幸星子御马有术,行程也不算慢。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到第三日傍晚,京城的巍巍城墙便已在望了。

  星子不急着进城,仍是先寻一郊外的僻静处,唤来卓娅,探听西域近日的消息。色目国尚未得到自星子诈死后的一切讯息,因此也无大的动静。星子略一沉吟,询问卓娅,自赤火国大军退去后,色目和突厥的军队现驻扎何处卓娅回答,突厥的军队已陆续撤离边境,他国外援都已回国,色目既已复国,色目与突厥两国之间边境便不再需要重兵守卫。但色目义军却不敢掉以轻心,经整训后,大部仍在与赤火国接壤处卫戍。

  赤火国如今自顾不暇,倒也无力再去侵凌色目,不过,他们或许能助我一臂之力,毕竟这尊者和国王也不是白当的星子有了个想法,即又修书两封,一封递交色目总督卜辛,一封递交突厥国王摩德,告知赤火国恐将有事,必要时,自己得借两国之兵力作为外援,请两国先做好准备,但不可轻举妄动,一切以自己的命令为准。星子暗想,赤火虽是两国的夙敌,但西域之战他们已经获胜,不再受赤火欺凌,又唯我独尊,我以真神使者和色目国王的身份调动军队,料想两国当局应不会拒绝。

  待卓娅领命退下,铅色的夜幕已悄然降临,京城落锁宵禁,不许行人往来,城内万家灯火次第熄灭。当然宵禁难不住星子,将马放在野外,换了一身全黑的夜行服,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过巍峨城墙,穿过冷清街市,顺利到达禁宫墙外。

  一轮冷月投射着苍白凄寒的光,映着夜幕下的九重宫阙,沉沉殿宇楼阁,静寂无声如一座座宏伟巨大的墓碑,埋葬了一切生死悲欢。星子望着这熟悉故地,竟生出几许莫名的恐惧。这延绵一体的红色宫墙内,到底围住了什么是希望还是噩梦有多少鲜活的生命在其中无声无息地消逝而自己每一次下定决心离开,却都身不由己回来,是否我也早已被困其中,永世不得解脱

  远远地听见整齐的脚步声,星子知是巡夜的侍卫来了,趁来人尚远,轻盈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入宫墙之内。星子曾作为大内侍卫当班值守,对禁宫夜间的防卫了如指掌,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路线,径往后宫而去。

  星子无数次出入禁宫,但最熟悉的不过御书房怀德堂,其次是辰旦的寝宫轩辕殿,他虽听说小皇子宝儿是由皇贵妃华姝抚养,却不清楚凤仪宫的方位,琢磨着还是先去轩辕殿探探动静,再作打算。

  轩辕殿一派灯火辉煌,一队队宫女太监穿梭不息,步履匆忙却不闻人声。星子不愿打草惊蛇,躲在暗处等候。凭直觉,夜色已深,轩辕殿还人来人往不得消停,定是有什么紧急之事难道父皇也染病了麻疹能够传染,这也绝非意外,想到罗德的嘱咐,星子愈发庆幸自己海边奇遇良医,得以携药折返。

  等了约有一个多时辰,轩辕殿内外方渐渐安静下来,星子估摸着父皇已经就寝了。趁人行稀少之际,悄悄潜到轩辕殿玉阶下,一个旱地拔葱,飞身跃上殿顶。月光下的轩辕殿顶,金黄色的琉璃瓦反射着粼粼湖水般的微弱波光。确认无人发觉后,星子手足并用,如一只灵活的壁虎,游走于栉比鳞次的琉璃金瓦之上。估摸着辰旦寝宫内殿的位置,星子停下,侧耳倾听下方的动静。

  耳畔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夹杂辰旦断断续续的咳嗽,嘶哑的声音似接不上气。星子听这声音,便知父皇果然患了重病,心中愈发焦急,轻轻地揭开一片琉璃瓦,一道炫目的亮光直透上来。星子从缝隙向下探看,目之所及,正好斜对着辰旦华丽宽大的御榻。辰旦有气无力地倚坐靠枕上,双颊凹陷,泛着团团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浑浊的目光不见素日清明,显然正在发热。旁边两人应是太医,正低声对辰旦说着什么,辰旦神情颇为不耐,但忍耐着保持沉默,似在等待什么人。

  比起那日怀德堂中赐死之日,父皇好象又苍老了些,此时别后重见,星子复生出再世之叹。人多眼杂,贸然跳下去徒惹人惊扰,且先观察情况,寻找适当时机。星子压抑着纷乱情绪,仍是趴在殿顶上耐心守候。过了片刻,一贯贴身服侍辰旦的大内总管英公公进来,疾步走到辰旦榻前跪下。辰旦目光一凛,如利剑般透出一股冷冽杀气,所及之处,太医及宫女等纷纷识趣退出。

  内殿中已无他人,辰旦方压低声音问英公公:“你查到了”

  英公公应道:“是。”起身上前,躬身对辰旦附耳说了几句。他说话细若蚊嘤,落入星子耳中,却如轰然雷鸣:“皇上,皇贵华姝已经招供,宝儿本是琳贵人与留守的侍卫立军通奸所出她早知底细,便密计杀了琳贵人,一是铤而走险欲夺皇母之位,二是为了杀人灭口,以免日后事发败露”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卷写满了字迹的白纸,呈给辰旦:“皇上,这是她刚刚签字画押的供状”

  辰旦展开那供状,迅速地扫视了一遍,面色由赤红转为铁青,目眦尽裂,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贱人欺朕太甚”

  英公公忙匍匐于地,战战兢兢只怕遭了池鱼之殃,不敢多加妄言。殿顶上的星子亦是震惊莫名,什么那宝儿竟然不是父皇的血脉骨肉父皇竟然一无察觉,还为他张榜寻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那宝儿又如何了我这番千里迢迢跑回来,是不是成了多此一举啊

  星子不觉已出了一头冷汗,华姝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吧和我有得一比了无奈地摇摇头,倒是有些理解辰旦此时的心情了,那至尊无上的蟠龙宝座如同立于万刃刀丛之中,高处不胜寒,前朝后宫,人人都在算计他,欺骗他。他因而恩威并用,严刑峻罚,可他纵然能掌握天下人的生杀予夺,到底也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与所有的人作战,终究险象环生、防不胜防,一不留神便落得个遍体鳞伤。难道一辈子过着这样的日子,就是父皇最大的追求

  “咳咳”辰旦气血不畅,噎在喉间,猛地大咳起来,咳得掏心剜肺一般,星子听得心惊胆战。突然哇的一声,辰旦竟喷出了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迹斑斑点点,染红了明黄色的幔帐。

  英公公大惊失色,手足无措,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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