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宅斗手札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失去

  萧子诚沉默着,跟在曹立仁身后,缓慢而行,心里却在思索着,即便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二皇子萧子云一样脱身了,果然是他太轻敌了吗?萧子云并不是个在文贵妃的羽翼下呵护着的孩子了。

  曹立仁见萧子诚一路无话,便低声提醒着说道:“四皇子不必忧心,这二皇子是将其身边的滕妾奉给了皇上,皇上面上瞧着是抬举了二皇子,但实际上,心里却是藏着根刺的,而且,这件事情闹得动静太大,这会儿功夫,太后已经吩咐人守住了慈宁花园,皇上是再也不能接近了,如今能进去慈宁花园的,也就只有四皇子您了,只要您能说服了太后,与宛如郡主说上话,皇上的心里,到底还是偏着您的。”

  萧子诚“恩”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二皇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似二皇子这样,不择手段的往上爬,也难怪前一世,二皇子能够成功。

  “多谢公公提点。”

  二皇子府中,二皇子得意的坐在书案前饮酒,只觉得事情前所未有的顺利,他只以为再也没有生路的时候,却突然峰回路转了。

  二皇子喝的脑子有些迷蒙之时,小厮叩响殿门。

  “可是工部尚书来了?让他进来吧。”二皇子吐了一口酒气,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太子,便觉得爽快至极。

  小厮沉默了片刻,咕囔着回道:“二皇子,工部尚书说,事务繁忙,若是二皇子想要问了修建河堤一事,不如移驾工部。”

  “什么?工部尚书竟是敢说了这样的话?”二皇子的语气带着些不可置信,工部尚书怎么敢,怎么敢这个时候与他对抗?难道说,工部尚书感觉不出来,皇上是要封他为太子了吗?

  小厮也是个精明的,在回话之时。就已经打探好了:“听说,下朝后,四皇子殿下被皇上单独宣召,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工部尚书早就投靠了四皇子。”

  二皇子头脑有些昏沉,可听到这话后,瞬间清明起来,追问道:“你是说,今天下朝之后?今天父皇让我协理工部一事之后。还宣召了四皇子?”

  “是的,这是从宫里传来的消息,朝臣们都觉得,这是皇上在试探人心,能秘密宣召四皇子,还不分派给四皇子事务,怕是已经属意四皇子了,而且,听闻先前皇上还传召了勇国公,勇国公府旁支的嫡女最近都去了勇国公府。听传言说,似乎是要重新过继一个嫡女入府,嫁与四皇子,若是勇国公府与四皇子的婚事不变的话,那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小厮说道。

  二皇子险些捏碎了酒盏,他以为皇位势在必得的时候,他的父皇却是给他摆了一道,可真真是他的父皇啊,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父皇如此的厌恶于他?

  “吩咐人传话给如贵嫔,让她寻机会见上一面。”二皇子冷哼着说道,既然自己的父皇不给他机会,那么。他就自己给自己机会。

  小厮恭声退了出去,二皇子捏着薄胎兰花纹酒盅,微微勾起唇角:“老四么?想要跟我斗,也得看你够不够格!”

  被二皇子念叨的萧子诚,打了一个喷嚏,东风在一旁心疼的说道:“四爷。既然宛如郡主不肯相见,您就回去吧,能给皇上回个话,也就是了,您这是何必呢?”

  皇上寻了萧子诚,自然没有别的事情,只为着宛如,皇上进不来慈宁花园,旁人进入慈宁花园,也会被太后的人挡了回去,只有四皇子……

  可萧子诚就算是进了慈宁花园,依然见不到宛如,因为宛如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萧子诚只是执着的站在含清斋外,也不盯着门,只瞧着含清斋外的雕花围墙,正对着那围墙的,是含清斋内殿的菱花窗子,他期盼着能从那里看到宛如的身影。

  萧子诚就那么站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窗子被打开,而穿着一件浅鹅黄斜襟小袄的宛如,正正站在窗下,两人的目光不期然的撞到了一起。

  宛如自认是个冷情的人,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喜欢上谁,在古代就更不可能了,她一个现代的孤魂,如何能接受这古人的思维?

  可是,宛如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曾经以为,是因为萧子诚的重生,导致自己看不到他的将来,而渐渐的,她发现,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命定的宿命,就比如她在现代,预见不到自己父母亲的车祸,预见不到自己师傅的癌症晚期,因为萧子诚是她生命里那个特殊的人,所以她看不到。

  她与萧子诚是不该有交集的,那是个注定登基为帝的人,她不想要毁了他,更不想要成为宫中的金丝雀,有上百种的理由告诉她,她要与他保持距离。

  她如今唯一能期盼的,便是萧子诚得到太子之位,她能出宫去过平淡的日子,在现代,她被拘在任务中,在古代她不是被拘在宅子里,就是在宫里,她想要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该是很精彩的。

  想法在不遇到萧子诚的时候,都是很完美的,再不想起萧子诚的时候,日子也是很平和的,可只要见到他,想起他,就觉得整个人似是被吞进了悲伤中,不能自拔,宛如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样懦弱的小女子姿态,不该属于她。

  无疑,萧子诚是个优秀的人,外表温文尔雅,心中自有丘壑,这是个很容易吸引女人的男人,更何况萧子诚一次又一次的帮了她,可他不属于她。

  两人隔着雕花围墙对视,一言不发,宛如想要关上窗子,告别一切,可手捏着窗棂,许久都用不上力气,她还能这样见他几次?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了?她是不是可以纵容自己多看几眼?

  宛如望着雕花围墙外的人,隐约瞧见他是穿着烟灰色直裰,很浅很浅的灰,很干净的颜色,但在皇宫中的人,不该如此的干净清澈,他自有他的路要走,宛如垂下长长睫毛,轻轻的关上了窗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