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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狠毒女人心

  孙飞霞想大清早应该不会碰到什么人,便带着王憨去了望江楼花园,没想到竟让四个中年叫化子给前后围住了,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初秋的清晨本来就有些凉飕飕的,但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空气,更是让人觉得凉丝丝之外,还带有些肃杀之气。

  孙飞霞冷冰冰问道:“你们是丐帮之人?”

  “不错。”一个满脸胡子独眼的精壮汉子亦冷冰冰回道。其人话冷,说话的表情更冷,冷得令人生寒。

  孙飞霞不以为然,嗤之以鼻道:“报上名来。”

  “独眼丐邱山。”

  孙飞霞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马有马道,砲有砲路,你我毫不相干,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独眼丐”对她不屑一顾,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见他用独目中的精光扫向了王憨,问道:“你是‘快手一刀’吗?”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王憨被人家问到了,只好老实回道。

  “很好,我们已在此等候了三天,就知道会来……”“独眼丐”答道。

  一个谨慎从事的江湖中人,若是在江湖的事非中处于不败之地,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事先有所准备,才能做到有备无患。何况在此一场生死的约斗,双方都需要对决斗场地的熟悉,对环境的了解。“快手一刀”王憨他不会忽略这点,而丐帮的来人也算准了这点。所以“独眼丐”邱山在此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为什么在此等我?请说出理由。”王憨颇感意外地道。

  “我只想问你,你是什么原因要这么做?”“独眼丐”生硬而质疑的说。

  孙飞霞未待王憨答话,抢先说:“弥勒吴呢?为什么他没来,却要你们不相干的人出面?难道他言行不一,想当缩头乌龟吗?”

  “独眼丐”早已看不惯她那付盛气凌人气势,和她那付跋扈目中无人的态度,对其嗤之以鼻,不屑地回道:“你又是谁?我们男人间的问题,我想你大概还不够格说话吧。”

  “哼,是吗?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女人的原因吧……”孙飞霞哼着说,可谁也听得出她那对“独眼丐”

  的不满,她胸中即要发作的心火。

  “独眼丐”鄙夷地看了孙飞霞一眼,心说,好男不跟女斗,不搭理你个臭娘们,你竟登鼻子上脸了,真是无有家教的骚货,只望着“快手一刀”,等着他的答话。

  女人心,海底针,本来就令人不好揣摩,加之女人的心胸本来就不宽,而孙飞霞更是呲牙必报的女人,更何岲她恨上了弥勒吴,凡是和弥勒吴有所关连的人或物,也都成了她要报复的对象。想当然,“独眼丐”邱山竟敢为弥勒吴强出头,她看着他那付嘴脸,竟敢看不起她,更是惹得她的不快,感到伤了她的自尊心,为之便产生了杀心。

  “快手一刀”不愧为快手,就在孙飞霞的手刚举起,他已一把握住了她那细细的玉腕,眼里流露出祈求,劝阻道:“飞霞,等一等,让我们说完话好不好?”

  孙飞霞怒气不息地放下了手,不再哼声。也就在孙飞霞的手才举起之时,“独眼丐”和另三名帮众都把自己的兵器拿在了手中,予以御敌。

  火爆的场面总算被王憨给暂时压了下来。他看着“独眼丐”感到有些茫然,问道:“是弥勒吴要你们来的?”

  “不是,我们只是出于义愤,为他弥勒吴抱不平。向弥勒吴这样的人,为人忠厚,仗义疏财,软不欺,硬不恭,有着侠肝义胆,为人称道。你为什么要与他过不去?”

  王憨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约他弥勒吴决战自有一定的理由,想他心里也可能清楚。既然定下日期,断难更改,如果你们能在明天中午前碰到他弥勒吴,就请你们转告他,我会把他送给我的那把牛耳尖刀再磨得锋利些,让他来送给他……”

  孙飞霞听到王憨对弥勒吴说的话,满意的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像花开的那么灿烂,若不是眼前有丐帮四个人在此,说不定她会爽心悦目的扑上去亲吻他王憨一口,以表示对他的嘉奖。

  同样一句话,听在“独眼丐”四个人的耳里,却像挨了一棍子一样。而孙飞霞好像得了向应,是那么的舒心,笑得是那么的着迷,笑得是那么的高傲,给“独眼丐”他们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一个巫婆在笑一样,不但刺耳,而且刺心,令人痛彻心扉。

  丐帮中人一向就是不惹事,亦不怕事。丐帮的向心力,更是非一般帮派能可以相比的,也许他们受己自卑心理的影响,帮中徒众最是听不得的就是别人对他们的嘲笑讽刺,轻视他们,辱骂他们。“独眼丐”他们看不得孙飞霞她那种对他们蔑视嘲笑的嘴脸,于是乎,在“快手一刀”王憨的话刚说完,孙飞霞的笑声还没停止时,四个人持手中利器不约而同地刺向王憨和孙飞霞。

  “独眼丐”使的是打狗棒,三个人都使的是竹中窄剑,这四个人的动作竟然配合的是那么的默契,没有留下一丝空隙,亦不留一丝退路,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知其平日已经演练了多少次。

  孙飞霞早已防到,而“快手一刀”王憨更是先出手攻敌的强手,所以丐帮四人强劲的攻击全落了空。没看清孙飞霞何时手中已握住二把短小利剑,更没有看清她所使用的什么招式,后面的两位丐帮人全都带了伤,血液正一滴一滴的从他们的伤口中滴落到地上。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前面的“独眼丐”左手持铁钵,右手持打狗棒明明看到已打到了“快手一刀”的头上,却不知怎么的,见他突然把头一偏,身体扭动,反而出手架住了斜里刺向他胸侧的一剑,而他邱山左手肘感到一麻,手中的铁钵莫名其妙的飞出,“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王憨仍是气定神闲,原姿势地站在那里,稳如松,竟连半步也没移动。

  “独眼丐”倒吸了一口气,才真正感到他这“快手一刀”名不虚传,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他的手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也说明人家手下留情,没将快手变成快刀,否则他已身受重伤,或头跟身子分了家,心里嗟叹不已,这哪象是人手?恐怕既是鬼手,也没有这般的快。

  “独眼丐”和另一中年乞丐不期然的停下了手,因为他们俩已被王憨的“快手”给震慑住了,他们也知道,人家已经手下留情,若再不识相,不给人家拾场,只要人愿意,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用他那“快手一刀”砍断自己的脖子。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他们认知了他王憨是行家中的行家,真是江湖中的佼佼者。

  孙飞霞可没有王憨那么大的雅量,虽然她一招得了手,并伤及了那两个人,使其挂了彩,但是她并没有手下留情,只见她左右双手随即带起两条蓝芒,趁着两对方招式一滞一缓的刹那间,毫不留情的打了出去,两把短剑就像两只花蝴蝶般的攻向了对方。

  其诡异凌厉的招式可使对方二人吃足了苦头,两把竹中剑竟然招架不住两把短剑的攻击,而且还是二敌一的局面。只见她那两把短剑在她手中收发自如,有灵性的在其二人身上闪闪穿飞,三招过后,那两名丐帮中人,每人身上又多出了好几条长短不一深浅不同的伤口,周身鲜血淋漓,勫卷的肌肉已够恐怖,深处可见到森森白骨。

  若是他人,打不过早已逃之夭夭。无疑这两名丐帮人是硬汉,他们几乎已成了血人,却没哼一声,全然不顾及伤痛,只闷着头挥舞着竹中剑奋力迎拒着短剑的攻击。令人担心的是,他们在困兽犹斗,因为从他们的招式看全失去了章法,出手亦都是软弱无力。不用说,再斗起来,他两人就得丧命在孙飞霞的剑下,可是他们已把生死置之了度外,全杀红了眼,也不知道了痛。

  “独眼丐”邱山看其两兄弟危在旦夕,救人心切,便扬起打狗棒就待越过王憨赶过去救那两人。

  王憨轻叹一声,阻止说:“邱山,如果你再过去,恐怕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独眼丐”的独目中意欲喷出火来,怒吼道:“‘快手一刀’,那我们俩你也就一并成全了吧!”说罢,手持打狗棒就抡了过去,而那一位也挺剑就刺。

  也就在这时候,听到一声低沉而短促的惨叫“哟——”,也就那么一声,任何人都明白那一声所代表的含义。是的,那声音只有一个被切过喉管时才有可能发出的一种怪音。紧接着“噗”的一声之后,又是一声闷在喉咙里的声音。

  “独眼丐”忘了攻击,蓦然回首,看到其两人倒在了血泊里,姿势怪异的歪倒两边气绝身亡,不由得“唔——”了声,面容惨淡地叫道:“兄弟——”

  不远处,孙飞霞以胜利者的姿态,目无表情的用自己的鞋底在擦拭着她那两把短剑。

  “快手一刀”王憨并不是没杀过人,当他看到了这一惨不忍睹的一幕,也不禁心寒,因为杀人不眨眼,而手段如此狠毒的人,竟如此是一个美艳的女人。而她那嘴角仿佛正带着一丝快意的微笑,低着头,仔细的,缓慢擦拭血迹的动作,给这初秋的清晨带来了血腥的诡异的气氛。

  这一刻,倒使王憨对她刮目相看,对她那么所熟悉的人影,顿然生出一种陌生感,不由得扪心自问,是什么让这女人变得如此残忍?又是什么原因让其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孙飞霞,竟变得如此狠毒,杀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王憨心情异常沉重,这两条人命,已经造成了和其丐帮难解的血仇了,这情形是他不愿发生的,事情当然还没了结,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