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半鬼人之无间炼狱 > 第二十章 地下淇河

  夕阳西下,暮色渐深。而此时干涸的河床上却飞快的走着三个人,只见他们迅如奔马却又如蜻蜓点水一般飘然若仙。正是正在赶往半壶居士墓的琪源、小昭、老陈三人了。三人一路狂奔,终于将要接近那墓,老陈让两人停下来,走出河床,爬上旁边的一处山坡。三人轻手轻脚爬到山顶。小昭从书包中拿出双筒望远镜,三人一人一个。这不禁又让老陈羡慕万分:“小昭,你爸把他的一叶菩提也让你带出来了?我说呢,你那个死鬼老爸虽然人品不怎么滴,对你却视若性命,怎么可能让你独自出来。原来不仅让你学会了追风步法,更是连这宝贝都给你了,这样你就是想出事都难。”

  琪源听到这句话小声咕哝道:“那还不是被你变成的人狼给抓伤了。”只是这句话确实不好说,琪源也就当老陈什么也没说。

  就在这时,小昭好像发现了什么对大家说:“小点声,你们向下看。”

  两人顺着小昭手指之处望去,只见在这小山坡的山脚下是两条宽阔的河床相交之处,河水都已经干涸,仅留下四处丛生的杂草、灌木和不时出现在地面上的小水泡子,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是两条大河的交汇处。这片地方好不宽广,东西绵延竟然一眼望不到边,老陈头说这片沼泽起码得方圆几十里。两条大河,一条叫淇水、一条渭水,两条大河的交汇地点总是在不停的变化,所以导致了这片交汇地面积出奇的大。可到了现在,这两条河早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大片沼泽地。

  而在这座小山包下面影影绰绰的闪着一些灯光,几辆吉普车,两个帐篷,一群正在忙碌的人。

  琪源转过头看着小昭:“太玄门?”

  小昭看着那群人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不准,天下间的长生门派没有一个不对童子果感兴趣的,太玄门都来了,我想通天教、无量山、无色庵可能都会有人过来,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小门派也难说没打什么主意。只是看太玄门势大,才不敢捋虎须的。”

  正说着,老陈拍拍两人肩膀示意噤声。两人向下一看,只见原本平静的夜晚瞬间被照的通明,底下已经是一片打斗之声。

  这时老陈说道:“是奇妙门的。”

  小昭听说奇妙门的也到了,不禁感到棘手。拉着老陈跟琪源向下退去。

  “陈叔叔,还有别的路吗”小昭问道。

  老陈沉吟半天,似乎在不停的思索什么东西或者在下定什么决心。“奇妙门的人也参与进来,这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原来的那条路是走不了了,我们只能从暗道走进去了。”

  琪源当然不懂他们俩说的什么奇妙门,什么暗道,满脸困惑的看着老陈。

  老陈见此立马解释道:“奇妙门是妖族领袖门派,就是人族长生门派领袖通天教来了,也不见得能比的过。我们想从他们眼皮底下穿过去是根本连门都没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大墓的暗道了,这些暗道一般是留给造墓的工匠逃生用的。古代帝王为了不让自己陵墓的所在泄露出去,那些造墓的工匠一般都会被活活埋在墓里,跟着帝王一起殉葬。所以就有了这一条非常隐蔽的逃生的通道。这都是工匠们自己偷摸造的,只等着被埋的那一天好能活命。”

  听到这,琪源不禁大急:“难道半壶居士最后也活埋了那些工匠?”

  老陈听此一问,不禁一愣:“他怎么就不能活埋那些工匠呢?谁希望自己死后被人挖坟掘墓?”

  “可他不是大善人吗?救人无数的”琪源着急问道。

  小昭听到琪源这么问,过去拉着他手说到:“我的傻哥哥,那也不一定是半壶居士干的啊,也说不定是他的门下弟子干的啊。”

  琪源道:“对对,一定是他的门下弟子干的。”

  小昭意味深长的看了琪源一眼:“好了,我们走暗道吧,陈叔叔,您带下路。”

  老陈道:“这半壶居士的墓本身就已经巧夺天工,别具一格。要想从那里面挖出一条暗道来,真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据传闻,当时负责建造这座大墓的是蒯祥的后人,还真就被他给挖出来的一条暗道。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远了,我也不知道这条暗道还可不可以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下三人快速从小山包上撤离,沿着刚过来的河床飞奔而下。不一会儿就听见小山包后面轰的一声巨响,半边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三人直奔出十好几里才停住脚步,来到了一片大水泡子旁边。

  老陈道:“小昭,把你老爸的那些家伙什都拿出来吧。”

  小昭一招手,从包里拿出他们准备好的那些装备,什么洛阳铲、蜡烛、金刚伞、还有天蚕衣、诸葛弩什么的,满满当当,摆了一地。

  老陈看到地上摆的东西,眼睛都快看直了,“好家伙,这是天蚕衣吧、你老爸原来有这玩意,怪不得对我的金丝衫不感兴趣。”

  小昭道:“好啦陈叔叔,你别看了,你要是喜欢,等我回去跟我爸说一声,让他送给你。”

  这边老陈却是急忙摆手:“不要不要,千万别。赶明我跟你爸下盘棋,赢过来那才过隐,白送的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说着竟然再不向天蚕衣多看一眼,径自过去拿起洛阳铲开始测土。

  这一会儿琪源可是开了眼界,只见那老陈不停的取土,拿出来又是闻又是舔的,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似的小罗盘,在那比划半天,最后又掏出一个小八卦,又摆弄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递给了琪源一个圆头铁锨,对着琪源蹦出一句话:“挖吧,傻小子,暗道入口就在你脚底下。”

  琪源听到这句话,不禁砸吧砸吧嘴,伸出俩手,啐了口唾沫,甩开膀子就挖了起来。

  三人一起忙活了半天除了见到地上的大坑里水越来越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仅琪源开始怀疑老陈的推测,就连小昭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试试。

  老陈看到两人的模样,一股源自内心的骄傲立马就燃烧起来,冲着两人大声喊道:“你们俩看什么看,继续往下挖。”

  一句话就将琪源刚刚到嘴边的质疑给堵了回去。只好甩起膀子,向下又是一铁锨。可这一铁锨下去没像刚才那样挖出一堆淤泥,而是把琪源的手震得生疼,大坑里还传来了沉闷的回声。

  琪源还在纳闷的时候,小昭和老陈都是一脸的欣喜。琪源反应过来,立马躬下身去,拨开淤泥,只见里面露出了一块坚硬的石板。拉开石板,琪源又是一阵头大。这只是一个半米见方的小洞口,一个人进去要在里面爬十几里的距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昭见了这个小洞也是一阵发怵,老陈却是欣喜若狂:“本来以为过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坏了呢?没想到竟然还能用。好了,咱们想想怎么下去?”

  琪源道:“我有个主意,这个小洞太窄,最多也就只能一个人在里面爬。这样吧,你们俩进到小昭的包里。我背着包进去,等到了地方,你们再出来。”

  老陈头首先叫好。小昭却怕琪源一个人受不了,非要琪源同意三人轮流背包,然后进包休息才行。

  然后小昭又伸手向陈叔叔讨要了三个小吊坠。老陈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拿出来一个挂在了琪源的脖子上。当琪源拿出小昭给的小佛陀时,老陈不禁一愣,转头看向小昭,小昭却只是对他笑了笑。老陈头也没多说,只是对琪源说:“你小子,好福气。这个小佛陀一定要戴好了,千万别丢了。我给你的这个吊坠叫做千里传音,这样我们在包里跟你说话,你也能听得见。戴上吧。”

  小昭将那件天蚕衣拿出来给琪源穿戴整齐,对琪源说:“琪源哥,待会在里面你肯定跑不了,你把草上飞戴手上,脑袋用天蚕衣遮起来,就能很快到了,不会用多长时间。不过,你要是觉得气闷了,就叫我,我出去换你。一定注意安全,我会在一墙之隔看着你的。”

  琪源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就像要去上班的丈夫,而自己的妻子却在身边不停地唠叨,中午注意吃饭,别去喝酒,早点回家之类的。不禁又是感动,又觉得好笑。他伸手摸了摸小昭的脑袋,说了一句记住了。就将小昭的书包抱在了怀里。小昭见此,踮起脚尖轻轻在琪源脸上浅钱一吻,招呼老陈就进入了包里。

  四下一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琪源感觉仿佛天地间只留下了他一个人。他定定神,向地下的方孔看去,只见那里黑咕隆咚的一眼望不到底不禁一阵头晕目眩。琪源仰头望了一眼满天的繁星,又眺望了一下远方那随着微风摇曳的芦苇。然后深吸一口气,就义无反顾的向着那黑洞钻下去。他按照小昭的交代,将整个脑袋都藏在了天蚕衣内,双手套上草上飞,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在光滑的石壁上迅速向下滑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琪源才感到下降之势略缓,通道开始变得向下倾斜,直径也变得稍有些空敞。琪源只觉得气闷之感稍微缓解。

  这时小昭的声音传来:“琪源哥,你累不累,进来我换你吧。”

  琪源此时虽然有些疲惫,却不至于非换不可,于是他对小昭说到:“放心吧,我撑不住肯定会换你的”

  这时老陈头跟着过来打趣:“小昭,你就放心吧,那小子浑身精气外泄,目光迥然,中气十足,这才多大会儿,放心吧,他的力气可多着呢。”

  小昭在旁边听着可没这么放心,白了老陈一眼,瞪大了双眼仔仔细细的瞧着那一墙之隔。而雨容此时也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琪源。

  一时安静。琪源又向前飞速滑行几段,其中好几个拐弯处没收住,狠狠的撞在了洞中石壁上,直撞得他胸中的心肝脾胃都一震。小昭几次想出来换他,都被他给制止了。过了最后一个拐弯,向前滑行大概两里多路,琪源只感到潮气越来越重,通道也由向前变成向下。琪源纳闷,自己是不是走到哪一处湖底了,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看看前方,只见有一点淡淡的光亮照亮前方。琪源见此不禁心中激动万分,迅猛的滑行起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点光亮之前,一个没刹住,琪源直把自己投向那团亮光,落地处却是在一条大河的岸边,耳听得水流潺潺,嘭的一声,只感觉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琪源感到脸上一股冰凉滑腻的感觉,琪源伸手捉住,醒来一看果然是小昭正在看着他。

  小昭见琪源醒来,对他说道:“赶紧起来吧,陈叔叔说,我们快到了。”

  琪源听到如此说,立马坐起,只觉得屁股疼的厉害,想起来自己一下冲出地道,落在这大河边上,正是屁股先着的地。他左右看去,只见好宽阔的一片地方,入目处一片宽阔的大河正缓缓流淌着,陈叔叔正在河边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两边岸上爬满了枯死和新生的葛藤,直向上爬去。琪源跟着向上看去,只见顶上一缕星辉落下,照耀在河面上,倒映出外面的繁星明月。

  小昭道:“陈叔叔说,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故老相传的淇河了,只不过由原来的地上河变成了地下河。我们这个地方应该是后来形成的,不知道哪天头顶上突然露出一个洞来,有点阳光洒下来,这些葛藤才能在这生长。我们就沿着这条河走吧,陈叔叔说,大概还有两公里就到了。”

  就在三人准备继续赶路时,原本平静的河水竟然开始沸腾,而一声扯破喉咙的“救命啊”更是将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