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篇论文上让我来当第二作者，这真的可以吗？我只是做了点跑腿的工作而已。整篇都基本上都是前辈在弄。”
“没关系没关系，可不仅仅是跑腿的活。没有你的工作就没有灵感的启迪，如果不是你的资历不足，我甚至打算把你放到第一作者那栏去的。不过这次就让给茱莉娅了。至于我？我只是通信作者啦，在最后的部分挂个名就可以了。”
和住在哪里没有关系。玲一直和卢雷工大那边通过导力通信保持着密切联系。即使是离开那边很久了，也一直和学术圈保持着密切联系。
虽然埃雷波尼亚帝国没有什么性别歧视，但从事研究方向的女人还是比较少的。大概只占教员中的一成都不到。而如果不是真的做出了成绩，想要升任教授相对比普通男教员要困难一些。尽管如此，也没有真的去提携后进的意思。
玲只会关注那些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深思甚至拍案叫绝的新思路，也许有了好点子的人没那个能力把项目进一步深化下去，她就会在这种时候搭个手。
“茱莉娅啊……那个……”
“怎么了？”
“啊，没什么。”
虽然从对面的口气里面一副有什么的样子，但玲就当做“没什么”好了。反正两人交谈的导力通信设备只提供了声音而没有图像，也了解不到具体情况。
随着导力通信技术不断进步，施密特给玲的来信中提出了远程授课的方式。这也是随着迪塔不断以IBC的名义，在各所大学投资建设导力网络所带来的新的可能性。
虽然感觉施密特博士比拉塞尔博士更难相处，但实际上，从他那里得到了导力技术传授的人数，要比两个师兄弟多很多。对外他宣布只收了三个正式弟子，可是作为卢雷工科大学的校长，平时也会在学期内开设一些专业课程，供工大的学生们学习。数十年来积累下来，虽然算不上是弟子，但他的学生们的数量也相当可观。他们可是默默推动着帝国内导力工学的进步。
“我喜欢导力，我更喜欢导力给生活带来的便利。”施密特的学生中的一人，帝都名店光点工房的工匠师傅卡弥罗斯在接受帝国时报采访时这么说。
不单纯是个研究者和发明家，他还是个杰出的教育家，当然，他本人估计是从没考虑过这样的评价吧。
收到了施密特的来信之后，想了下还是面谈会比较方便的玲再次造访了卢雷。反正一来一回以她的脚力也就几分钟的事情。拨了下施密特的通信终端确认他在工大以后玲就马上动身。
敲了敲门以后玲走了进去，正在批阅文件的G·施密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她一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物，玲也毫不在意，安静的等待着对面把正事办完。
三分钟后，施密特收起钢笔，将签好字的文件塞进文件夹。然后抬头看向玲。
“之前给你的信已经收到了？”
“嗯，因为回信太慢了，刚收到我就过来了。”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一个月前，克洛斯贝尔创立祭的时候。因为都有参与机甲兵开发计划的关系，玲和这老头的关系也不算生疏。毕竟在他手下也混了好多年嘛。
点点头表示了解，就算玲稍微掩盖了一下，施密特也多少知道她的底细，武者可以日行千里什么的可不是传说中的内容，而是司空见惯的事实了。
“我前阵子找梵戴克元帅了解过了，你在托尔兹军官学院那边的教务并不繁忙。既然如此，我想再次聘用你在工大任教。不打算让你和以前那样担任系主任，和托尔兹那边一样，客座教授就可以。”
“大体上是没意见，不过也不像以前那样每天能来打卡上班。毕竟你也知道，我还有作为罗赞贝尔克工房工房长的事情要忙。”
“我知道，以远程的方式授课也没问题。”
玲在这个基础上询问是是录视频还是开直播。看到施密特一时间有点懵，玲详细解释了这两种方式的优劣。
最后还是决定开直播，但是把直播视频录下来的方式提供给学校作为资源池使用。
“教育吗……在共和国那边好像是有专门的文化省在管理，但帝国并没有类似的官员职位？”玲稍稍和老头打听了一下。
虽然埃雷波尼亚帝国也有统考，也有各个著名的高等学府，但真正的底层平民想要爬上高位的渠道可以说是没有。
施密特思考了一下，给了玲一个回答。“是晋升渠道不同的关系，在帝国选拔官员的标准是推举和皇帝的任命，再有就是世袭。比如帝国的咏史官一直都是亚诺尔的分家来担任。”
玲点点头表示了解。推举和世袭也并不是不好。如果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将来使命的人，从小就往这个方向去努力，学着自己的祖辈父辈去努力很大概率上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工具人吧。
只是在她看来有点缺乏弹性，有点缺乏自由罢了。
“远程授课一旦得到了普及，会改变整个帝国，乃至整个塞姆利亚大陆的教育模式哦？我能想象那样的场景。”
“不，你想多了，阿斯特雷，并不能改变什么。将来一段时间内只会把这种方式应用在高校当中。基础教育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虽然在七耀教会的指导下，塞姆利亚大陆的识字率相当高，但想让他们去理解知识背后的知识的动力，是没有的。”
施密特博士给玲浇了一盆冷水。不是真正对知识渴望的人是不会专门找课程录像来看的吧。
“那么，接下来商量一下准备开设什么课程吧。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数学和物理吗？以前由你执教的时候，学生们的反响可是相当不错。”
“啊，那个谁教都可以吧，我倒是想去开几门只有我才能教的课程。”
“听你的意思已经有决定了？”
是啊，在来这里之前玲就已经想好了。
“我打算开个『程序设计』的班，短期让他们编编游戏之类的丰富下导力终端机的娱乐手段，而长期来说，则是为了制造『人工智能』储备人才。”
“导力终端机内部的逻辑程序吗？”
“比那个可复杂的多，另外也会开设一门『网络安全』。包括信息安全攻防在内我都会教的。”
“是吗，导力网络安全问题啊。那么我有空也会来听的。”
“就猜到你也会感兴趣的。”
毕竟是爱普斯泰恩博士的三高徒，哪怕是一把年纪了，也不会对导力领域的最新技术视而不见的。
虽然目前导力网络只在克洛斯贝尔自治州以及各所高校有在使用，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它很快就会在全大陆普及起来，无论是玲还是施密特都能预见到那个图景。
接下来玲和施密特说起了关于提妲·拉塞尔想来帝国留学的事情，当听说她是阿尔伯特·拉塞尔的孙女，艾莉卡·拉塞尔的女儿之后，施密特马上就答应了。倒是让玲省去了不少不少口舌。
事情交代完毕，玲也准备离开，她在走前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台掌机递给了施密特博士。
“这是……不是战术导力器吗？”
“只是个手持式导力终端机而已，不过是小型化的。虽然之前我也在莱恩福尔特第四开发室那边专门从事新式战术导力器的开发，不过后来觉得，那些和战斗无关的功能还是全部剥离掉更合适。与其让普通人习惯战术导力器的使用，不如开发让普通人可以直接使用的界面。我将其称之为『智能手机』，目前还只是试作品。通信功能已经集成，也把我的联系方式记录在了通讯录里面。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哦。因为最近新建的导力网络都是IBC出资的，所以频段通用。只要是有导力网络的地方就能拨通，很方便的。”
“是克洛斯贝尔那边正在试点的民用通信领域吧。我上次去克洛斯贝尔的时候有从『原点工房』那里听说了。”
“嗯，目前帝国内还没有民用导力通信的运营商。虽然我也想让自己名下的企业介入，但后来还是放弃了。施密特博士你在产业界也有很大的人脉吧。让他们来找我合作试试看？我不插手，只收取授权费用就行。”
“等我先试试这东西好用不好用再说。”
虽然嘴上没说，但玲相信施密特一定会成为『手机』推广的关键人物。
和之前交给托娃他们的战术导力器一样，玲也有打算利用手机进行布局，窃取使用者情报进行大数据分析。这点小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