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秦汉情史 > 第1章 终离深宫院 天涯沦落人

  “你真的想死么?”桓楚语气沉重道。【】

  “你动手吧……”如伊说着闭上眼睛。

  “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对我你的心思,我怎么又下得了手?”

  说着仰天长叹,心理无奈道:“老天爷,你怎么又给我出了道难题啊?”这一举动只是一瞬,突然,他眼神一定,正视着十八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公主也好,救命恩人也罢……我只想问你,这件事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如伊突然闻到此语,又见桓楚眼神一定,便知他心思。遂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又何必多此一问!”

  “好,你走吧,这是我欠你的,不过他必须得死……”说着霍地把剑尖指向爬在地上的胡亥。哪知桓楚话音刚一落,如伊突然又拾起地上的匕首指向自己的脖子道:“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就横死当场,我说到做到……”

  说着剑尖已贴近她雪白的皮肉上。桓楚见她手腕上的血已不停的向外淌的到处都是,再看她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已然失血过多,倘若不及时包扎,甚至有性命之忧,这会儿又见她以性命相威胁,便知她是刚烈女子。遂失声道:“残月,你难道不管你主子么?”

  “残月,你休要过来……谁要过来,我就死在眼前……”残月见公主血流了一地,只心疼道:“公主,你流血过多了,别这样了,他是冷血动物,你这办法行不通,若是他敢对殿下动手,他哪有命活出这皇宫,你快放下刀子,这可不是好玩……”

  “你住口!他只要敢动手,我就死在他面前……”

  “她说的没错,我是冷血动物,你这招不管用。”

  “那你就试试,你在我眼前要杀我的亲人,若是换了你,你当如何?”如伊反问道。

  桓楚道:“你怎么这么蠢。”如伊见桓楚说着,又是举棋不定,不住长叹一声,蓦地转身来,怒视道:“也罢,你走吧,看在你姐姐面上,饶了你……”胡亥看了一眼桓楚,又斜睨了一眼如伊,却是不敢动。如伊遂道:“你还不走,要等死么?”这一声之下,胡亥才连滚带爬地逃出殿外去了。

  桓楚见胡亥逃走的狼狈相,不由得冷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弟弟,你这样救他,值么?”

  如伊冷冷道:“那我救你值么?”

  “不值,大大的不值,你会后悔的……”桓楚一字字道。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你走吧……”

  桓楚觉得自己仇人的家人就有眼前,却又放弃了机会,心有不甘,一股血气直往上涌,一气之下,把手中的那柄剑折为两段,气愤道:“你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女儿,是他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

  如伊见桓楚撕心裂肺呐喊!眼里的泪珠不禁滚落下来,倒抽一口凉气,然后闭上眼睛道:“这是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我们谁也无可奈何……”

  “老天,我该怎么办,我这仇怎么报?”桓楚无奈地嘶叫着。如伊知他心里矛盾之极。也知道他动摇了复仇的念头,扑通一声,跪下道:“大哥,只要放下心中的包袱,其实什么也没的。只要不再刺杀我父皇,我愿意跟你走,我愿意服侍你一辈子来偿还我父皇欠你们的恩情……”桓楚听了不觉似哭又似笑道:“这帐倘若能这么算,那世间便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他念念有其词始终复述这句话,说到最后,竟不由得恍恍惚惚地向外走去,离开皇宫大院……

  桓楚不觉中回到家中的秘室,燃起烛光,只见满室蛛网丛生,尘土扑鼻……有种说不出的窒息,他多想回到室中,能见到大哥和杨子,可哪知回到石室,竟是如此光景。他不禁悲从中来,又想起这么多日跟十八相处的点点滴滴,不觉恍如隔世。他于是感到莫名的孤独无助,像迷失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该何去何从,下步一步该如何走?这仇我还怎么报……”他茫然若失道。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石炕上,竟不知何睡着了,是啊,他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不管如何,他都该休息了,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太快了,让他无从接受,无从做出抉择。

  他睡着了,在梦里看到他母亲和几个哥哥惨死的下场,看到那个手执屠刀杀死手足的恶人,又逼死母亲的殷通。他大叫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只感到头痛得睁不开眼睛。他霍地从石炕跳了下来,眼里亮光一闪。

  “是了,是了,我怎么如此糊涂,始皇的仇暂可不报,但亲手杀兄害母仇岂能不报……”他念及于此。不禁又找回了迷失的方向。是的,他要找寻殷通报仇。他念及于此,顿时精神倍增,遂拿了金饼,负上宝剑,遂南上而去。当然,他知晓自己的身份,遂不敢白天出咸阳城。等到当天晚上,他便风尘仆仆地向南去了。

  他出了咸阳城便买了一匹良驹、干粮,水壶等盘缠,不似往日没有盘缠费用,只能一边前行,一边卖艺谋生了;再加上那匹马脚程神速,不敢说一日千里,也不寻常之马可比,只用半日,他便驰马越过秦界,踏入楚国地界。离开秦国,他立时放松了戒备,驱马徐徐而行,先来一家镇上,他想马行了半日,也累了,他也想找家客栈吃顿热呼的。

  说话间,他已来到了一家客栈,只见那客栈好大气派。画栋楼阁,朱门雕栏,门楼匾额用小篆赫然书着:“乐仙客栈”四个大字。

  “客官,您里边请,您是住店,还是用餐?”桓楚刚下马驻足客栈门前,一位店小二便笑呵呵急步走出店外迎面道。“好说,好说……”桓楚拱手道。那店小二见桓楚举止文雅,忙接过桓楚手中马缰道:“客官您请进,坐骑,小的给您牵到后院,喂上等的草料如何?”桓楚正想让他把马牵进去,喂饱它,好赶路!哪料小二早起替他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打心里喜道:“那就麻烦小二哥了……”

  那小二忙笑着道:“客官说的哪里话,这是小的本分,应该的……”说着向后退了数步,便牵着桓楚的坐骑绕过前门,从侧旁牵着桓楚的坐骑向后院行去。

  桓楚步入客店,拾级而上,来到客店二楼。寻了一处靠窗户的食案跪下,他向窗外瞧去,眼前不觉一亮。只见镇上热闹的场面尽收眼底,心中的烦躁顿时减轻了不少。

  “客官,您想要什么?”桓楚正独自望着窗外,看得入神!店小二却唤他道。他没想到店小二牵马喂料竟如此神速,不觉回头想要问那店小二,却是另一位小二哥。

  “哦?敢问小二哥,贵店都何酒菜?”桓楚温言道。

  “那可多的去了,敢问客官想吃什么?”小二恭敬道。

  “哦?那就先来十个大饼,五斤牛肉,一道莲藕花生米,再来一壶好酒……”那店小二起初以为桓楚会点什么上等名贵的大菜,不曾想到他点竟是最常用不过的小吃,又听他点这么多吃的,先是一愣,接着露出惊异的神色。桓楚见他神色异常,便道:“怎么,怕我付不起饭钱么?”那小二忙改笑道:“客官,说得哪里话,您稍等,小的这便去……”说完,恭敬的向后退出数步,便噔噔地下楼去了。

  少时,那小二哥便顶着食案来到桓楚食案前,将桓楚所有的食物依依摆好,然后笑道:“客官酒菜已备好,您慢用……”“好的,小二哥……”桓楚客气道。“那您慢用,有何事,唤小的便好……”小二哈腰道。“好……”桓楚点头后,那小二哥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桓楚赶一天一夜的路程,心中饥饿可想而知,他连连吃了三个大饼,腹中才感温暖。接着他才细细品偿那些牛肉,莲藕花生米。但他最爱喝的却还是酒,起初自斟自饮了两三杯,觉得不甚过瘾,遂抱起酒壶大口畅饮,才觉痛快无比。

  “大爷,您要听曲儿么?”

  桓楚正喝的酣畅耳热之际,突然却听到杨子的声音。他眼睛一亮,忙回过去。却哪里是杨子,明明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跟一老者卖艺讨生活。他不禁觉得好生失望。失望之余不由得闪念道:“怎么,这世间竟有和杨子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闪念之后,他断定是自己酒喝高了,是错觉!于是抱着酒壶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大爷,您要听曲子么,小奴什么曲名子都会唱?”

  “走走走,别惹大爷心烦了……”

  桓楚这回听得真真切切,那姑娘声音简直跟杨子的一模一样,如果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那简直就是杨子本人嘛!桓楚听此处,酒气都醒了三分,他便不再喝酒,只是观望那买艺的姑娘如何举动,那姑娘围着客店客官几乎问完了,也没有一位官人要听她的曲子,反倒遭来许多不堪入耳之语及鄙夷的神色。可也怪了,那小姑娘问谁,却唯独没有问他。桓楚昔日想起他跟杨子一路北上,没有盘缠路费,一路卖艺讨生活,遭受多少白眼,受多少人的欺凌……如若是不遇见这位卖艺的小姑娘。他仿佛觉得那些已是前世的自己了。

  “小妹妹,你来……”桓楚向那小姑娘招手道。那姑娘见有客人唤她去,眼睛一亮,兴冲冲地步到桓客人跟前道:“大爷,您要听曲么?小奴什么都会唱……”

  本首发于看